花瓣所过,所落之处,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残垣断壁瞬间被腐蚀,出“滋滋”
的声响,冒出阵阵青烟。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且腐臭的味,让人闻之欲呕。
一时间所有点实力的势力皆祭起了护族大阵,将各自的势力范围护在其中。
而池晚雾则是捂着脖子,大口喘着粗气,看着眼前几近疯狂且诡异的雪景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一个赌约而已。
她身负至尊瞳术,再不济还有小乖,又不会真的将他输掉,何至于让他如此疯?
池晚雾强撑着站直身子,沙哑的声音说道“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浑身散着浓浓死气且厌世的雪景熵没让她感觉到害怕,反而让她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与心疼!
雪景熵听到池晚雾的话,那如魔神般的气势竟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他猩红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池晚雾,似是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池晚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被伤到的嗓子恢复些许,道“不好,雪景熵!”
她一步一步朝着雪景熵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决绝。
周围是肆虐的九幽火和不断崩塌的山川,还有那一朵朵在血色中绽放的血莲,但她仿佛浑然未觉。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走过去,走过去要干什么,又要说什么,但她知道,她不想看到雪景熵这般模样。
她眼中的雪景熵,是那个强大又神秘,懒散带着几分不羁,却又在某些时刻让她莫名安心的人。
绝不是眼前这个被疯狂和绝望笼罩,仿佛要毁灭一切的魔神。
再说若是放任这家伙继续下去,整个大陆恐将毁于一旦。
其实这个大陆怎样跟她没有关系,只是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她……还不想死!
雪景熵看着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的池晚雾,眼中的猩红似是微微退去了一丝,但周身那毁天灭地的气息却并未减弱分毫。
池晚雾走到雪景熵身前,缓缓抬起手就着袖袍轻轻擦拭着那些被绞杀的人所溅到他脸上,以及被自己的至尊瞳术所伤的血痕与血渍。
隔着袖袍她能感受到雪景熵肌肤上传来的炽热温度,那触感滚烫,烫的连带着她的心也不跟着微微一颤。
轻声说道“抱歉,雪景熵,我错……了!”
话音未落,她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直直地朝着雪景熵倒去,头靠在他胸膛上。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池晚雾还在想。
哦吼,完犊子了!
这道歉的话刚说出口,自己就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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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疯子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敷衍他。
雪景熵在池晚雾靠过来时,围绕他九幽火瞬间收敛,周身的暴戾气息在这一刻尽数收敛,眼眼中的嗜血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缱绻之色。
此时,那原本肆虐的灵力逐渐平息下来,山川的崩塌也缓缓停止。
周围的九幽火也渐渐熄灭,血莲也停止了生长,大地之上,残垣断壁间,尸骸横陈,血水混着岩浆缓缓流淌,仿佛是大地泣出的血泪。
尸体上的血色莲花在废墟中摇曳生姿,花瓣上的血珠滚落,滴入岩浆,溅起一朵朵微小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