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头到脚每一寸细节都刻进心里,不断在心中比对、确认着那个她魂牵梦绕了十七年的身影。
最终,还是楚瀚海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寂。
他目光沉静地望向许长生,声音放缓,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问出了那个盘旋在所有楚家人心头的问题:
“许公子…听闻,你自幼…便是孤儿?”
许长生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随即抿了口茶,坦然答道:“是。晚辈记事起,便流落沧州,幸得一位武夫收养,传授了些粗浅功夫,才算有了个落脚之地。”
楚瀚海继续缓声问道,语气更加温和:“那…你可还对更早之前,譬如出生之地…留有丝毫模糊印象?哪怕…是梦中偶尔出现的片段景象?”
许长生摇了摇头,语气平静:“未曾有过。关于七岁之前的记忆,一片空白。”
问答至此,气氛再次微凝。许长生放下茶杯,抬起眼,目光清澈地看向楚瀚海,以及一旁紧张得手指绞紧帕子的邱珍,直接挑明了说道:“几位伯父、伯母,晚辈是个直性子,不喜拐弯抹角。
今日蒙楚家盛情,以家宴相待,想必有要事。
若有疑问,不妨直言相询。晚辈定然知无不言。”
这番坦荡之言,反而让楚家众人有些措手不及。
女侠在一旁听得一脸茫然,看看许长生,又看看神情复杂的楚家人,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时,楚云轩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站起身,深呼吸一口气,果断说道:“大伯,父亲,娘!还是让我来说吧!”
他转向许长生,目光灼灼,语气无比认真:“许兄!你还记得,那日,我初次见到你背后胎记时,是何等失态吗?”
许长生点了点头,神色平静:“记得。楚兄当时的反应,确实令在下印象深刻。”
楚云轩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凝聚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道:“我当日之所以那般震惊,是因为…你背后的那个火焰状胎记,形状太过独特。
在我楚家,有一桩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
“十七年前,我大伯母十月怀胎,诞下嫡长子,本是我楚家天大的喜事。
然而,就在小堂兄满月不久,府中竟遭未知仇家潜入,一场混乱之后…那位襁褓中的嫡长堂兄,竟…竟被人掳走,从此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十七年来,我楚家动用无数人力物力,暗中寻访,几乎将大炎翻了个遍,却…却始终杳无音信。”
他的目光盯着许长生,郑重的说道,“直到那日…我看到了许兄你背后的胎记。”
楚云轩的目光死死盯住许长生,仿佛要将他看穿:“那个胎记的模样、位置…与我婶婶凭记忆画下、悬赏寻儿图上的印记,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再结合许兄你方才所言,自幼便是孤儿,流落沧州…从那时候我就开始猜测,你是否就是我那位流落在外的堂兄?”
“之后我将这件事情禀告了我的父亲,我们互相商议了一下,其中的细节发现…许兄,你的年龄还是出生都完全对得上。”
“许兄。
你极有可能,就是我楚家流落在外整整十七年的那位嫡长子。
我的…大堂兄!”
此言一出,宛如平地惊雷,在整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