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周哲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顿了一下。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像是电流干扰的“滋啦”声,非常短暂。
然后,周哲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似乎有那么一丝几不可察的迟滞和……空洞?他轻声说道,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晚晚,你最近……有点不一样了。”
“卡哒。”电话挂断了。
林晚握着手机,僵立在原地,浑身冰冷。
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是她的精神面貌?还是……在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之处,她的神态、语气、甚至某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已经开始在不知不觉中,被那个镜中的“它”所同步、所影响、所……侵蚀?
周哲那句话,像最后一块拼图,猛然嵌入了她恐惧的版图。威胁不仅仅来自镜中,更来自于她自身正在发生的、无法控制的、缓慢而恐怖的异化。
她抬起头,望向那面被覆盖的镜子。绒布之下,一片死寂。
但她知道,战争已经不再局限于镜面内外。那无声的低语,那细微的错位,那隐藏的痕迹,正在一点点地,爬进她的现实,爬进她的生活,甚至……开始爬进她这个“人”的本身。
雨,还在下。无声无息,却冰冷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