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尖塔:“只是后面衰弱了下来,声势逐渐收缩。”
“信仰一道受限太狠了,众生愿力对灵能者是大补的毒药。”
宋识随口道:“强确实能变强,但一个不好,自己就要被愿力束住,身不由己。在这上面栽了大跟头,最后干脆自我意识沉沦、变成灵能实体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而且东陆动不动就打得天崩地裂,推倒重来,弄得一个宗教往往过个几百年就要模样大变。你自己都变来变去,还指望下面信众提供的信仰之力有多纯净么?”
“嘿”
钟声的余韵彻底消散了,惊起的灰鸽们重新落了下来,在教堂的房顶歇起脚,一只鸽子歪着脑袋,跟青年对视了一瞬。
“这方面确实不如你们帝国,两千年下来,皇室都更迭到第四王朝了,国教的位子始终稳如泰山。”
宋识回盯着鸽子,后者不悦地拍打翅膀,转过身,把屁股对准了过来。
“圣灵是圣灵,神明是神明,这么算,你们信奉的至高无上的唯一神,姓氏都连续换过四次了。”
“嘘。”蕾娜塔的食指竖在唇边:“我审判庭听不得这个。”
“真的吗?”宋识似笑非笑:“我当初打决斗场时听到的小道消息,貌似你们审判庭出异端和叛逃者的概率是帝国各部门榜首啊。”
“这句话。”蕾娜塔答道:“审判庭同样听不得。”
“消停些吧,别再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了。”蕾娜塔放下了食指:“至少别在大马路上说——”
“为我的安全着想?”
“为他们的安全着想。”
蕾娜塔指了指周遭的行人,他们路过这边时大多眼神奇怪,不清楚为什么暮色下,两个大活人站在路中央。前者施展了某种小手段,应该是隔音力场之类,这使得行人们听不见具体对话。
“知识是能染毒的有的时候,‘知晓’本身即为罪孽。”蕾娜塔脸上仍残留着笑意,但说这话时,她的眼神明显认真了:“你可以随意大放厥词、说的痛快,但他们可不行——你希望实施这种蓄意加害的行为吗?”
“染毒的知识?”
宋识冷笑一声:“如果众所周知的事都能算染毒,那你们标准确实设得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