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
宋识的脸上,露出张狂笑容,可下一瞬,他发现自己并没有「笑」。
浑身像是陷入了即将凝固的水泥箱,又仿佛置于琥珀中的虫蚁,无法动弹一丝一毫,就连瞳孔都无法转动。那份「笑」的念头,也只成为了念头。
而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断裂的剑锋带着斩灭一切的锋芒,裹挟着最后的意志,向着前方推动。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挡她,在青年的注视中,纵使是放缓数千倍的思绪,也难以捕捉这柄正一寸一寸迸发向前的剑锋。
所有的色彩在这一瞬尽数黯淡,世界唯一的颜色,就只剩下了越发绽放的剑锋。
死亡的危机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可比起所谓的死亡,那份代表「败」的意味更让灵能者感到愤怒。
于是,剑锋忽然慢了下来。
不知何时,一只手按上了断裂的剑锋。
自钢铁的低沉颤鸣中。
在剑锋即将击中对象的前一瞬,它被一点点攥住,那是宋识的五指。极度的锋锐割裂下,五指上迸发无数细密的裂痕,燃烧的鲜血淋漓四溢。
——可仍无法彻底抵挡!
长久的灼焰焚烧下,女人的双手,那些钢铁的色泽都已消融。
她大半烧毁的脸,俯瞰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一手持刃部,一手压在断裂的截面,在他者五指的攥紧中,以一种缓慢而不可忤逆的姿态,一寸一寸沉下。
触及胸膛。
贯入心口。
连自身都濒临崩溃的情况下,剑锋的裁灭之力早已无法再收束,在断裂的同时,向着四方不分敌我的倾泻。攥住它的十指丶五指与双方,一视同仁地在承受剑锋割裂。
只是双方都全无在意。
三寸。
剑锋搅碎火焰。
两寸。
意志荡尽任何多馀的杂质。
一寸。
一寸.
一寸。
当破碎的剑锋准备突破最后的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