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狗和喽啰便引着婉儿往岛西边的一大片草棚子走去。
越靠近那边,空气中排泄物的臭味令人作呕。
婉儿又加了一层口罩。
只见低矮拥挤的草棚子间,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人。
他们个个面色蜡黄,嘴唇干裂,全都捂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呻吟,身侧尽是些污秽之物。
几个负责清理的杂役都用手捂着口鼻,不敢往近靠。
乌老倌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看到海狗和婉儿像是看到了救星,忙迎上前来结结巴巴道:“二当家……这、这病来得凶,老奴我实在是没法子啊!”
海狗连正眼也没瞧他,只是扭头看向婉儿:“周郎中,你看这些人都是什么毛病?”
婉儿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走近一个妇人。
此时,那妇人正趴在地上,婉儿也顾不得污秽,仔细观察她的面色和舌苔,又拉过她的手腕诊脉。
接着,她又查看了几个症状相似的病人,还有那些五谷轮回之物。
最后,婉儿站起身,面色凝重道:“的确是痢疾无疑,而且来势非常凶猛,如果不及早加以控制,不出数日,全岛大半人都难幸免。”
“那怎么办?”海狗一脸的忧虑。
“如果想制止,就按我说的去办!”婉儿用一种不容质疑口吻说道,她如电般的目光射向海狗。
海狗没辙,只好不假思索地说道:“行!我都听你的,你吩咐吧!”
婉儿随即高声安排:“先将所有病人集中到通风的空地上,其他人不得靠近,同时焚烧所有病人的衣物、草席和污秽之物。再找生石灰来,洒在住人的地方。”
待她说完,海狗连忙对手下吼道:“都听见没有?快去办!”
海盗们慌乱地行动起来。
临了,婉儿又对乌老倌道:“乌老倌,你立刻带人去搞马齿苋、黄连、地锦草,越多越好!再找些大蒜来!”
乌老倌如蒙大赦,连连点头,带着人跑了。
婉儿则迅速回到木屋,取出药囊里所有能清热解毒、治疗痢疾的药材。
又让阿苦和武断等人在屋外架起大锅,开始熬煮黄连解毒汤。
浓重的药味在海岛上空弥漫开来。
当一碗碗深褐色的药汁被分发给那些病人时,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婉儿身上。
“这黑糊糊的是啥呀,不会是怕我们传染人,想毒死我们吧?”
“你管它是啥,横竖是个死,怕啥?”
“听说这是那位京城来的周大夫熬的药,能救命的!”
“喝吧喝吧!”
婉儿亲自监督着病区的隔离和消毒,指挥那些海盗喽啰进行防护,还亲手为症状最重的几个病人喂药、施针。
汗水浸湿了她的鬓角,污秽沾染了她的裙摆,但她始终神色平静,动作沉稳。
“小姐,你不要亲自上手,让我来,你需要缓一缓,再说,万一你……”阿苦跟在她身边,看着婉儿每日如此辛劳,心中充满了酸楚。
婉儿笑着打断她:“没事的,咱们好不容易来到这孤岛上,不如将白玉堂的声名也留在此地。”
武断则默默地守护在侧,确保无人能打扰到婉儿救人。
陈明远负责记录用药和病人情况。
在与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