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叶子大约早枯成脆片,和那些没说出口的"我喜欢你"一样,都该留在旧时光里了。
远处传来早市的喧嚣,模糊的车铃声滚过巷口,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夜鸟。她忽然转头望他,眼里盛着未散的睡意,像盛着一汪晨露:"阿羽,天快亮了,你该回去了。"
他点头,声音有些发紧:"嗯。"
转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裹挟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擦着他的鼻尖飘远。他没回头,只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像一声叹息,又像一个句点。
晨光终于漫过窗棂,落在他手背上,暖融融的。抬头时,天边的流云已散得差不多了,只余下几缕淡白,被风推着往远处飘,像谁不小心打翻了的牛奶,在蓝天上洇开浅浅的痕,又渐渐淡成虚无。
阿羽他抬手挡了挡光,指缝间漏下的光斑落在地上,晃了晃,终是稳了。心里那点沉甸甸的东西,像是被这晨光晒化了,顺着血管流走,留下空落落的轻,却又松快——原来有些情愫,不必说破,就像流云不必等风来,到了时候,自会散在天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