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的资料,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
小陈走过来,递给我一瓶水,说:“别往心里去,这种事儿多了去了。
上次馆里办书画展,张姐把别人的画换了个框,就说是她策划的,不也没人说啥?”
我点点头,喝了口水,水是凉的,心里更凉。
从那以后,我也学“乖”
了,张姐再给我派活儿,我就慢慢干,不着急也不抱怨,她要抢功劳,我也假装没看见。
李哥依旧每天喝茶看报纸,偶尔跟我聊几句家常,说他儿子快高考了,想考去省城,以后让他儿子千万别回县城,“这地方,窝人”
。
小陈还是老样子,话不多,但偶尔会跟我分享一些馆里的“秘闻”
,比如王馆长跟哪个单位的女领导走得近,张姐为了评职称托了多少关系。
我听着这些,就像听故事一样,只是这故事生在我身边,真实得让人恶心。
夏天的时候,馆里来了个实习生,是个刚上大二的小姑娘,叫林晓。
她跟我刚来的时候一样,充满干劲,每天早早地来,帮大家打扫卫生、倒茶水,张姐又把整理古籍的活儿推给了她。
林晓干劲十足,每天蹲在仓库里,跟我当初一样,擦灰、登记,还特意去网上查了古籍修复的方法,找张姐申请买修复纸和胶水。
张姐还是那套说辞,说经费紧张,让她“克服一下”
。
林晓不死心,直接去找了王馆长,王馆长听了,说让张姐“研究研究”
,结果张姐转头就把林晓骂了一顿,说她“不懂规矩,越级上报”
。
林晓委屈得直哭,来找我诉苦,问我这地方怎么这么奇怪,干个活儿这么难。
我看着她红红的眼睛,想起了我刚来的时候,犹豫了半天,还是跟她说:“别太较真,这地方就这样,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你太认真,反而受委屈。”
林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那以后,她也慢慢变“蔫”
了,每天只是应付着干活,不再像以前那样积极了。
我看着她的变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觉得这地方就像个大染缸,不管多干净的人进来,久而久之,都会被染成一个颜色。
有天晚上,我加完班准备回家,路过茶水间,听见里面有人说话,是张姐和李哥。
张姐说:“王馆长下个月要调走了,听说要从咱们俩里面选一个当馆长,你可得帮我多美言几句。”
李哥慢悠悠地说:“我倒是想帮你,可我姐夫马上要退休了,说话也不管用了。
再说,你上次报的那个先进补贴,财政局那边都有意见了,我看悬。”
张姐急了:“那怎么办?我为了这个馆长位置,花了不少钱呢!”
李哥笑了笑:“别急啊,我听说新来的分管领导是我老同学,到时候我跟他提提你,应该没问题。
不过,事成之后,你得帮我儿子弄个实习名额。”
“没问题!”
张姐立刻答应下来,声音里满是急切。
我站在门外,心里一片冰凉。
原来他们平时看似和睦,背地里都在算计着这些。
我轻轻走开,生怕被他们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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