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疯狂反扑被粉碎后,根据地内外暂时迎来了喘息之机。
战场上的硝烟渐渐散去,留下的是满地弹壳与被炮火熏黑的焦土。
张浩没有急于庆功,而是第一时间赶到前线,与战士们一同清理战场,看望伤员。
临时医疗棚里,弥漫着消毒水与血腥味混合的刺鼻气息。
张浩走到一张病床前,看着腿上缠着厚厚绷带的年轻战士,轻声问道:“小同志,感觉怎么样?”
那战士名叫周大勇,才十九岁,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咬着牙挺得笔直:“报告司令,没事!等养好了伤,我还能上战场!
”他的声音因失血有些虚弱,眼神却亮得惊人,“这次我亲手炸了一辆鬼子坦克,值了!”
张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衫传过去:“好样的。安心养伤,部队等着你的归队。
”转身时,他对身后的医护官沉声吩咐,“所有伤员,无论军衔高低,都要用最好的药品,派最得力的人手照料。”
夕阳西下时,张浩站在山岗上,望着战士们围坐在一起擦拭枪支。有的在给新缴获的歪把子机枪上油,有的用石块打磨刺刀,金属摩擦声在暮色中格外清晰。
不远处,炊事班正架着大锅熬粥,米香混着野葱的气息飘过来,驱散了战场上的血腥。
“司令!”高元大步走来,手里拎着两个刚烤好的红薯,递过来一个,“刚从老乡那儿买的,热乎着。”
张浩接过红薯,滚烫的温度烫得手指发麻,却暖到了心里。“部队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阵亡一百三十七人,重伤两百一十二人。”高元的声音低沉下来,“不过鬼子那边更惨,光是留下的尸体就有八百多,还不算被咱们炸毁的装甲车和卡车。”
张浩剥开红薯皮,金黄的瓤冒着热气:“通知各团,今晚加个菜。
让炊事班把缴获的罐头都拿出来,给弟兄们改善伙食。”他顿了顿,看向远处星星点点亮起的火把,“明天一早,开全军追悼会。
牺牲的同志,名字都要刻在纪念碑上,让根据地的百姓永远记得他们。”
火把连成的长龙在山坳里蜿蜒,像一条温暖的河。战士们的歌声顺着风飘过来,是新编的军歌,调子算不上悠扬,却唱得字字铿锵——
“保家卫国打东洋,跟着司令上战场……”张浩听着,嘴角慢慢扬起。这支部队,早已不是散沙,而是攥紧的铁拳。
休整三日,张浩在指挥部召开了高级将领会议。沙盘上,青岩县周边的地形被标注得清清楚楚,红蓝色的小旗插满了关键据点。
“鬼子经此一败,短期内无力再发动大规模进攻。”李强指着沙盘上日军盘踞的几个城镇,“但他们在平州、望海县还留有重兵,像两颗钉子扎在咱们西、北两面。”
赵刚一拳砸在桌子上:“干脆拔掉它们!现在弟兄们士气正盛,正好趁势扩大地盘!”
张浩手指在沙盘上滑动,从青岩县一路划到平州外围的山地:“平州是交通要道,拿下它,咱们的物资运输就能避开鬼子的封锁线。
但硬拼不行,平州城墙高厚,鬼子又有重炮。”他抬头看向李翔,“空军侦查得怎么样?”
李翔上前一步,指着平州城西北角:“那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