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空所掌握的黑暗力量,原本是纯粹的。”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也正因如此,他对于那些不纯粹的黑暗力量,尤其是深渊之力,有着一种格外强烈的排斥感。”
钟离稍稍停顿,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辞,然后接着说:“而且,他创办深渊教团,其实并非出于他的本意,而是被人逼迫,不,或者说是被人诱导着去建立的。只是如今的他已经失去了对自己原本的记忆,一心认为自己是异世界的降临者,但他对深渊的厌恶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没有记忆的他对于这份无端的厌恶,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所以,他只能在迷茫之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着不断前行。”
最后,钟离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空的残影上,他轻声呢喃道:“龙有龙的高傲,若不是心甘情愿地低下头,即便是被人强行逼迫,那份与生俱来的傲气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折损。”然而,他的这句话究竟是在说特瓦林、空,还是他自己呢?或许,连钟离自己也未必能分得清楚吧。
梦境空间里再次安静下来,众人望着光影中迷茫的空,望着蒙德那片被风拂过的土地,心中五味杂陈。原来每个身影背后,都藏着这般沉重的过往与挣扎,连命运的丝线,都缠绕得如此复杂难明。
【众人散去之后,摘星崖上的风似乎还残留着些许未消散的凝重气息。温迪静静地站在崖边,凝视着天空中特瓦林消失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那片湛蓝的天空看到特瓦林的身影。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天空之琴断裂的弦,那曾经悠扬的琴音此刻已消失无踪。眉头始终紧蹙着,显示出他内心的担忧和不安。
迪卢克的情报网固然可靠,但特瓦林身上的深渊侵蚀已经到了关键的地步,每多一分拖延,就多一分危险。而如今,天空之琴已毁,那可是唤醒特瓦林记忆的最后信物啊!
温迪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他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抬起手,轻柔地一挥,一缕微风悄然卷起几片蒲公英绒毛。这些绒毛在空中翩翩起舞,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渐渐地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风之信笺。
温迪对着这道风之信笺,轻声说道:“另一位风神啊,是我。虽然你说特瓦林会获救,但如今祂被深渊法师带走了,情况似乎不太乐观……而且,更糟糕的是,天空之琴,碎了。”
他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和忧虑。这道风之信笺承载着他的话语,缓缓飘向远方,消失在天际之中。
在一片漆黑的夜色中,风信如一道闪电般疾驰而过,它迅速穿越了果酒湖,掠过荻花洲,最后轻盈地落在了望舒客栈的檐角上。
此时,正倚栏静立的魈突然听到了风信的声音,他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风信。只见魈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便准确无误地接住了风信。
魈点开消息,仔细阅读着其中的信息,眉头微微皱起。读完后,他对着空气沉声回应道:“知晓了。”声音低沉而坚定。
风信仿佛听懂了魈的话,它迅速折返,像来时一样迅速地离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风信带着魈沉稳的声音,如同一阵清风般,清晰地传入了温迪的耳中:“不必过于忧心。旅行者体内的净化之力,本就足以驱散深渊侵蚀。况且……”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他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