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
对于这种事他是很清楚的,他看葛子健的意思是……真让陈小富将所有灾民都给带走?
葛子健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他拍了拍汤师爷的肩膀,又转身看向了陈小富:
“这里的事就由汤师爷负责了,为兄衙门中还有点事,为兄就先告辞,贤弟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为兄再请贤弟吃一杯酒。”
“好,那就辛苦汤师爷了。”
葛子健转身下了城墙,他并没有回城守府,他上了马车直奔庆园而去。
陈小富等人随汤师爷也下了城墙,向城外而去。
没多久,萧公公与卓同书带着几个侍卫也登上了此处城墙。
二人向城墙下看去,顿时吃了一惊——
“陈小富?”
“……好像是他。”
萧公公沉吟数息:“这位陈公子倒是个妙人儿,同书,你瞧瞧,所有人都对那些灾民避之不及,可这位陈公子他却与那些灾民们打得火热。”
“你说,他在与那些灾民说什么呢?”
卓同书也很惊讶啊。
他见过的公子哥儿多了去了!
倘若说某处青楼来了新人,他们会趋之若附。
可倘若说叫他们与这些衣衫褴褛的灾民相处,莫要说说话了,他们只怕会掩着鼻孔面露厌恶之色飞快的逃离。
这并不奇怪,彼此的阶层决定了那无法逾越的鸿沟。
奇怪的是这位私生子。
花溪别院不管怎么说在临安城都算是高门了,这位私生子不管怎么说也是花溪别院养尊处优的少爷。
可现在,他除了比那些灾民穿的更好一些,精神头儿更好一些之外……他似乎融入了那些灾民之中!
就在二人的眼里,他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的身边渐渐围了许多灾民!
越来越多。
他究竟在和那些灾民说什么呢?
……
……
阳光已渐渐强烈。
那些灾民身上的味道越来越重,实在不太好闻。
哑巴就站在陈小富的身后,就连他都觉得有些难受,可偏偏陈小富似乎毫不在意。
“这位老人家,你就是杨村的族长?”
“是啊,”
一个盘膝坐在地上的老人左手杵着根木棍右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四下里指了指:
“他们都是杨村的人。”
“公子,我们从武陵县而来,走了足足一个月了。”
“进入江南途径了许多城镇,那些城镇已无法再接纳我们,这便又来到了这里。”
陈小富又问:“你们杨村有多少人到了这里?”
老人垂头。
面容悲戚。
“洪水到来之前我们整个村的人就离开了,走的时候全村男女老幼有四百二十三人,走到这里只、只剩下三百六十一人!”
“其余的都死了!”
“死在途中。”
“死了六十二人……其中有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四十一,有三岁以下的孩童十二,还有九个青壮……他们是别的灾民来抢吃食的时候发生了冲突,有被杀死的,有受了伤无法治愈而死的。”
“在这样下去会死光的!”
“公子……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