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有些地方的泥土被冲刷下来,叶云天立刻让人用准备好的沙袋填上。
他的动作沉稳,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雨下了三天三夜。
当天空放晴,河水退去后,部落成员们惊讶地现——他们的棚屋安然无恙,新种的庄稼也没有被冲毁,而那几个巨大的蓄水池,已经蓄满了清澈的雨水。
“成了!
真成了!”
洪方氏激动地大吼,声音里带着哭腔,他活了这么大,第一次在大水之后,看到部落完好无损。
叶云天站在渠边,看着清澈的水流在渠道里缓缓流淌,最终汇入农田。
阳光洒在水面上,反射出粼粼的波光,像无数跳动的碎金。
他想起了一万年后,那片连一滴水都找不到的荒漠。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年,叶云天带领着洪方氏部落,又挖了更多的渠道,修了更多的蓄水池和水闸。
他们的庄稼长得一年比一年好,部落的人口也逐渐增加,甚至有周边的小部落慕名而来,学习他们的“水法”
。
叶云天渐渐老了——至少,他扮演的“云伯”
在慢慢变老。
他的背更驼了,头更白了,动作也不如以前敏捷。
但他依然每天都去渠边看看,去蓄水池边坐坐,给年轻人们讲水流的规律,讲节水的重要性。
“水不是地里长的,不是天上掉的,是循环的。”
他坐在田埂上,看着年轻人灌溉,“从河里到地里,从地里到天上,再从天上回到河里。
你用多了,后面的人就少了;你浪费了,老天爷也不会多给你。”
在一个落叶纷飞的秋天,叶云天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穿梭装置的能量只能支撑他在这个时代待有限的时间,他必须在能量耗尽前离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把洪方氏和几个部落里的骨干叫到自己的棚屋。
棚屋里很简单,只有一张铺着干草的床,一个装着工具的木箱。
叶云天从木箱里取出一卷东西——那是用树皮纤维制成的粗糙纸张,上面用炭笔和矿物颜料画着复杂的图形和符号,那是他这些年总结的治水经验。
“这是《水经要略》,”
叶云天的声音有些虚弱,“里面记了怎么看水势,怎么挖渠,怎么修闸,怎么存水。
你们要好好看,好好学,传给后人。”
他指着上面的一句话,那是用较大的符号写的:“量水而用,循环不息。”
“记住这句话,”
叶云天看着他们,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时空,“水是命根子,珍惜水,就是珍惜命。”
洪方氏接过《水经要略》,入手很沉。
他看着云伯苍老的脸,眼眶红了:“云伯,您要去哪?”
“我累了,想找个有水的地方歇歇。”
叶云天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你们只要照着上面说的做,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第二天清晨,当部落成员们去云伯的棚屋时,现里面已经空了。
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