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学院的晚自习总带着一股粉笔灰与青春期汗水混合的味道。
高三（7）班的教室里，日光灯管嗡嗡作响，照得课桌上的习题册泛着冷白的光。
讲台上，数学老师陈芳正低头批改试卷，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
声，和窗外偶尔掠过的晚风一起，构成了夜晚最寻常的节奏——直到第一朵光蒲公英飘进教室。
一、会光的蒲公英
叶包包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
他和双胞胎姐姐叶豆豆刚转来青芒学院半个月，因为天生的能量感知力，他总能“看见”
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课桌抽屉里残留的“情绪痕迹”
，比如走廊墙壁上浮动的“能量丝线”
。
今晚的异样是从七点十五分开始的。
先是窗外的风突然变了方向，原本朝着教学楼西侧吹的风，猛地转向，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叶包包皱了皱眉，这味道他很熟悉——是小叔叶云僧身上常有的味道，是灵隐寺檀香与因果佛珠佛力混合的气息。
紧接着，一朵蒲公英飘了进来。
不是普通的白色蒲公英，而是泛着淡蓝色光芒的蒲公英。
绒毛像是被月光浸染过，根部的花茎泛着细碎的流光，慢悠悠地在空中旋转，朝着教室中央飘去。
“那是什么？”
坐在前排的男生指着蒲公英，声音打破了教室的安静。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被那朵光蒲公英吸引。
陈芳老师放下笔，走到窗边，疑惑地看着窗外——外面空荡荡的，没有风，也没有蒲公英丛，这朵光的蒲公英像是凭空出现的。
“别碰它！”
叶包包突然站起来，心脏猛地一跳。
他能“看见”
蒲公英周围缠绕的能量——那是淡蓝色的空间能量，和星穹大厦88层、雾岩城17路巴士消失时的能量一模一样，只是这股能量里，还混着一丝温暖的金色光芒，是佛力。
可已经晚了。
那个前排的男生已经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一下蒲公英的绒毛。
接触的瞬间，男生浑身猛地一颤，皮肤以肉眼可见的度泛起淡蓝色的光晕，像是被染上了一层颜料。
他想缩回手，却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和蒲公英的绒毛粘在了一起，绒毛上的光芒顺着他的指尖，快蔓延到全身。
“我的身体……怎么回事？”
男生的声音带着恐慌，试图用另一只手去扯，却连那只手也被蓝光覆盖。
更可怕的是，第一朵蒲公英消失的地方，又飘进来第二朵、第三朵……无数朵光蒲公英从窗户缝隙、门缝里钻进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着，朝着教室里的人飞去。
有人试图躲开，却被蒲公英精准地追上；有人用书本去拍，却现蒲公英能穿透书本，直接落在皮肤上。
叶包包看着同学们一个个被蓝光覆盖，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像是雾岩城巴士消失时的场景。
他突然想起小叔说过的话：“佛力最温柔的形态，是渡化，不是吞噬。”
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课桌桌面上。
桌面靠近角落的地方，刻着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