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的烛火燃到第三根时，叶云天仍坐在案前摩挲那枚五行玉佩。玉佩上的符文被烛光照得泛着温润的光，道符碎片嵌在其中，像一颗沉睡的星辰，偶尔会随着他的指尖触碰，闪过一丝极淡的金芒——那是叶云玄的道力在与他的意识共鸣，提醒他这不是虚拟道具，而是回家的线索。
窗外传来小厮的轻叩声：“相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后娘娘请您明日巳时去御花园赏梅，还说……是私事相商。”
叶云天的指尖顿了顿。按虚拟记忆里的“剧情线”，皇后月瑶与“叶相”虽同为朝堂支柱，却因“太子废立”的政见分歧心存芥蒂，从未有过“私事相商”的往来。更重要的是，根据守护组之前传递的信息，虚拟分身最可能伪装成后宫高位者——太后、皇后皆有嫌疑，此刻月瑶突然约见，是剧情陷阱，还是……意识残留的本能？
他抬头看向案上的密折，封皮上的“时空枢纽”符号似乎亮了一下。昨日在皇宫深处，老太监递来玉佩时的眼神、道符共鸣的悸动、还有月瑶在朝堂上那半秒的失神，像碎片般在脑海里拼凑——或许，不止他一个人在对抗虚拟记忆。
“知道了，回复皇后，明日我准时到。”叶云天将玉佩塞进袖中，指尖触到玉佩的冰凉，心里有了决断。
第二日巳时，御花园的红梅开得正盛，雪落在枝头，红白相映，美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古画。可叶云天知道，这美景是虚拟代码的堆砌——花瓣飘落的轨迹重复着固定的弧度，雪粒落在掌心没有丝毫凉意，连空气中的梅香，都带着程式化的甜腻。
他刚走到赏梅亭外，就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立在亭中。月瑶今日没穿繁复的凤袍，只着一身素色宫装，卸下了凤冠的发髻上，只插着一支玉簪——那玉簪的样式，和现实里林月瞳常戴的那支几乎一样。
听到脚步声，月瑶转过身。阳光落在她脸上，褪去了朝堂上的端庄疏离，眉眼里竟有了几分林月瞳独有的柔和。可当她看到叶云天时，眼神又瞬间闪过一丝迷茫，像是在辨认眼前的人是谁——是权倾朝野的叶相，还是记忆深处某个模糊的影子？
“叶相来了。”月瑶的声音比昨日在朝堂上低了些，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坐吧，宫女都被我打发走了，有话……我们单独说。”
叶云天在她对面坐下，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周围——假山后、竹林间，没有隐藏的侍卫，也没有Npc的窥探，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花园里显得格外清晰。
“皇后约臣来，不知有何私事？”叶云天先开口，刻意用了“君臣”的称谓，试探她的反应。
月瑶的手指攥紧了腰间的绢帕，绢帕上绣着的鸾鸟图案，边缘有一处细微的像素化模糊——那是意识对抗虚拟代码时，产生的能量波动。她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眼神里的迷茫褪去，多了几分急切，像是怕再不说就会忘记：“叶相，我知道按规矩，我们不该如此私下见面，可我……我总觉得我们之间不止君臣。”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像惊雷般在叶云天耳边炸响。
“你有没有过一种感觉？”月瑶往前倾了倾身，距离近得能让叶云天看清她眼底的血丝——那是强行唤醒记忆时，精神对抗产生的痕迹，“明明是第一次做某件事，却觉得无比熟悉；明明是第一次见某个人，却觉得……好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