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摇头拒绝。
今晚对方扮作行商‘恰好’借宿,自然是丁岁安提前联系的结果。
即便如此,他依然满肚子疑惑,却先从阮国藩的容貌开启了问题,“世叔,谁给你改的容貌?一点化妆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阮国藩将手中鹿肉送入口中,“不过是影司障人眼目的小技罢了,日后教你。”
丁岁安今晚所受震撼可不小。
十几年来,他的生活半径不超过以天中城赤佬巷为圆心五十里,来兰阳府前,出城的次数都不多。
年幼夏夜纳凉时,邻里叔伯们倒是经常讲起过礼释道三教各种玄之又玄的神通,但讲的人也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传来传去不免失真,听众也都当做了狐怪话本来听。
今晚亲眼目睹了山羊胡掌心聚雷、长衫书生一言摄魂,不免产生一种‘活了十几年,对这方世界却只了解丁点皮毛’的渺小感。
丁岁安试探道:“那名续着颏须的同僚是道门中人?”
打听影司同僚底细稍犯忌讳,阮国藩抬起眼皮看了丁岁安一眼,没训斥也没回答,反问道:“你可知方才那长衫书生是谁?”
丁岁安摇头,“不知。”
阮国藩拿了条手帕慢条斯理擦拭了手上油渍,从怀中掏出一张‘缉拿影图’。
缉拿影图类似通缉令,以工笔作人像,下方有字,交待其人来历。
‘探花李,江北流匪。
正统四十四年秋,劫杀商旅七人......正统四十五年春.......’
丁岁安没将对方累累罪行看完,他关心的也不是这些,“世叔,他那些诡谲手段......”
“国教神通,怎可用‘诡谲’二字形容?”
“国教?他是礼教之人?”
礼教在大吴民间威望很高、存在感很强,各地一旦出现灾荒,必有礼教施粥;每遇疫病,必有礼教施药。
再者,朝廷典礼祭祀皆由礼教主持,有了官方背书,礼教在万民心中不但是济世救民的化身,还被赋予了特殊神性。
阮国藩点点头,随后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