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老兄,如今老祖宗忽然去了”
王九亲自帮侯管家斟了酒,忧愁叹道:“往后咱们可怎办啊?”
王九以前也没少得罪王妃,二人堪称同病相怜,侯管家滋溜一下饮尽杯中酒,面色阴郁道:“老祖宗走了,这王府也姓杜!
咱们帮二爷三爷盯紧了,她一个妇道人家还能翻了天不成?”
“哦?二爷三爷接下来有甚谋划?”
王九眼睛一亮,为侯管家再斟一杯酒。
“我昨晚去了二爷府上,向二爷建言,欲除林氏,必先除掉那姓丁的小子!”
说到此处,侯管家脸上现出颓丧之意,言语间不乏失望,“但昨日西衙玄骑出现,将二爷三爷吓得不轻,二爷不置可否,至今躲在家中闭门不出”
侯管家把着酒盅,忽然斜看王九一眼,“这些年,你也得罪她不轻,你我都没有回头路可走,一旦王妃得势,咱们都没好果子。
你可莫要三心二意!”
“老兄说的哪里话!
这些年老祖宗对兄弟我恩重如山!
如今她骤然仙逝,我王九岂是那种知恩不报之人?在兄弟我眼里,老祖宗走了,二爷三爷便是咱的主子”
说到激动处,王九眼圈泛红。
侯管家见状,连忙抬手拍了拍王九肩膀安抚,“侯某自然信得过你,你一片忠心,二爷三爷也会知晓,来,吃酒”
一杯酒吃罢,尚未放下杯子,忽听外间一阵急促脚步声。
紧接又听一妇人嚷道:“这边!
老身看到贼子逃到了这边”
听声音,就在王九住处外边。
侯管家和王九对视一眼,同时起身走了出去。
外间,林寒酥立于二进东厢房外,一身素衣白孝,神态冷冽清绝。
身后站着十余名粗壮婆子。
不管侯管家心中如何想,眼前女子也是王府名正言顺的主母,赶紧躬身上前见礼道:“王妃怎来了前院?可是有甚要紧事?”
林寒酥垂目打量,却闭口不语,一旁的张嫲嫲开口道:“半个时辰前,嫮姱园进了贼,窃了娘娘头面,有人看见贼人逃进了侯管家的院子”
侯管家豁然抬头,极为短暂的看了林寒酥一眼,又快低头,“王妃是想说,老朽是窃财贼人?”
此时他心中已然明了,林寒酥这是要对他下手了甚至理由都是当初他搜拿林寒酥时用的理由。
只不过现下翻过来了,一个月前侯管家攀诬林寒酥为‘窃财女眷’,现在换了林寒酥攀诬他为‘窃财贼人’。
林寒酥面色清矜,口吻淡淡,“你若心中无鬼,敢不敢让张嫲嫲搜一搜。”
好嘛,这句又是那么熟悉。
上月杜三郎、侯管家带人围了二进西跨院时,杜三郎就是这么质问丁岁安的!
女人的报复心呐不但要报复,连场景都要给你复刻一遍。
可侯管家却不敢像丁岁安那般哈哈大笑后来一句‘不敢’。
他是真不敢让林寒酥的人搜他屋子当了一辈子奴才,见识过多少后宅争斗,他怎会没这点见识?
既然张嫲嫲言之凿凿的要搜,他屋内一定被提前放了点东西
情急之下,侯管家看到缩着脖子躲在一旁的王九,赶忙道:“张嫲嫲,你说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