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国恩,久列藩服,本宜恪恭厥职,谨守臣节,以副朕怀柔远人之至意。
讵料尔邦主昏聩,执政乖方蔑弃礼法,僭越无度;包藏祸心,纳叛容奸
天讨有罪,义不容辞!
钦命镇国公夏为征南将军,统天兵十万,克日兴师,问罪尔邦!
’
各方并不算意外,毕竟早在去年年底已陆续有了朝廷决意向南昭用兵的消息传出。
至于民间,也没太当回事天下十五州,大吴独占十一,南昭仅云州一州之地,地狭民寡。
无论国土、民口、军卒,大吴皆十倍于南昭犹剩。
无异于猛虎扑兔。
想必天兵抵达两国边境之日,便是南昭国主乞降之时。
此番南征,大概率会是一场武装游行。
两日后,包括兰阳府效勇军在内的京畿周边精锐厢军陆续开拨,奔赴天中集结。
同日。
许久未见的姜妧,意外地和弟弟一起来到涤缨园。
年前腊月二十六那日,林扶摇撞见了丁岁安和姜妧在戟堂谈论音律,自哪儿以后,姜妧就再没出现过。
丁岁安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定是这位隐阳王外室担心他这个粗鄙军汉勾搭了女儿,才不允姜妧再和他往来。
辰时,丁岁安将书稿交给姜轩誊写,自己转去正堂。
和以前一样,安安静静坐在堂内等候的姜妧见面便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万福礼。
丁岁安有点受不了这丫头每回一板一眼的模样,不由笑道“姜小娘每次这般,不累的慌么?”
姜妧却道“礼恭,而后可与言道之方。”
叽叽歪歪说的什么鸟语,听不懂
“呵呵,姜小娘今日前来有事么?”
“小妹今日特来辞别。”
“辞别?”
“嗯,明日小妹便要随母亲返回天中了。”
“哦?明日就走?也好,早点回去还能赶上天中上元灯会。”
好啊,走的好!
早点回去,借‘阴仪’罡气外包的业务就能早点开始!
微微低着头的姜妧用余光瞟了前者一眸,眼见他听闻自己要走,非但没有任何别离伤感,反倒一脸欣喜!
姜妧忽然有些不开心,就此沉默下来。
“回去后,记得多多操琴,可将我教你的琴曲传于律院同窗”
丁岁安谆谆教导,姜妧迅收起小情绪,又是款款一礼,“小妹有桩烦恼,想请教丁兄一二”
“请教不敢当,探讨一番还可。”
“嗯,返京后,小妹需择一乐器为灵枢,小妹自幼操琴抚筝,始终难以从二者间选一,若是兄长,当如何抉择?”
律修选本命灵枢乐器,是件极紧要之事。
事关律修进境、上限,姜妧琴筝双绝师长和母亲的意思是让她选筝,筝作灵枢,大开大合,采灵最畅,自然进境更快。
但姜妧自己却更偏向于琴然,琴曲高和寡,虽上限高,却进境慢,历来是律修中的冷门灵枢。
丁岁安想了想,“我听人说,琴悦己、筝悦人”
“琴悦己、筝悦人?”
姜妧小声重复一遍,那双与林寒酥肖似、却更显澄澈懵懂的丹凤眼望了过来。
丁岁安接着道“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