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赞许地点头,“这台翠花,可是跟我十多年了,风里雨里,来去无阻。”
所以无论机车出现什么故障,老丁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它修好,他是恋旧的人,甭管对人还是对物,皆是如此。
河水的深度只到老丁的大腿,他就着远处的路灯和头顶的月光,谨慎地踩着河底湿滑的河卵石前进,将才翠花飞一般的冲刺,车头扎进靠近河中央的位置,下面满是细腻裹脚的淤泥,越往里面走,迈步越艰难。
吴期靠着石碑,逐渐看到老丁的身影在他眼中变成模糊的小点,眯起双眼仔细查看,也只能看到河里有东西,模糊的身影在晃动。
“喂,你没事儿吧?”
老丁没回应,正一门心思倒腾机车,一手抓住车把,一手拉住车头的挡泥板,每一次行动,皆是用力不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前车轱辘从泥里拔出来。
还没等他高兴,扭头就看到吴期淌水向他靠近,哗啦哗啦的水声,穿透耳膜。
夜里的水温下降,尽管是夏天,依旧拔凉得厉害。
对老丁而言,水位及他的大腿,还能行动自如,但对于萝卜头吴期来说,淌进河中央,和寻死没什么两样。
老丁一把薅住吴期的衣领,扭着眉头呵斥,“让你在岸上看绳子,你现在下来干什么?”
吴期心想,总不能说害怕你被淹死吧。
他挺起胸膛,“我看看你咋样了,要是被水鬼吞了,我立马就跑,省得在岸上浪费时间。”
“嘿!
你小子!”
老丁扽过吴期一只手,示意他抓住绳子,刚才老丁下来,就把皮带末端的绳子,摸黑系在了车轱辘上面,这下车轱辘被拔出来了,车子也就好办了。
“用力,往岸上拽。”
吴期两手好似拔河,龇牙咧嘴地配合老丁行动。
老丁在他后方,稳住车头,并借着绳子拖拽的力量,一寸一寸地缓慢移动。
月移穹顶,俩人浑身湿漉漉得把翠花拖拽上岸。
乍眼瞩目的金纹黑漆车身,现下坑坑洼洼。
老丁打电话叫来拖车,等待的时间里,吴期不想走了。
他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好奇地看向老丁和他的爱车,手指从轻韧的拖车绳抚过,“这东西是什么做的?这么结实?”
拉力强还轻薄,缠在老丁的腰上不知多少圈,一点也不显臃肿。
老丁下巴微抬,把绳子快收拢捆成一团,“喜欢?送你。”
“当是我给你的赔罪礼物。”
吴期眼睛亮,堪比夏日的太阳,灼灼燃烧。
“真哒?”
这可是个宝贝,他没多少见识,满脑子充斥着这玩意儿铁定是个好东西,当即爱不释手,吴期拿着绳团看了又看,眼神警惕地斜了老丁一眼,“你不会再要回去吧?”
老丁仰头大笑,“当然……”
提心吊胆的转折,“你猜?”
吴期立马把绳团塞进裤子口袋,“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这种事情我做为小学生都懂,你身为大人,要言而有信。”
吴期说完抿嘴,重新说道,“我这个初中生都懂,你不要言而无信。”
老丁点点头,双手插在胯间,“嗯,语文不错,成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