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阴影,在光影中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衬得他的面容更为深邃,微低的双眸,欲语还休。
双唇似笑非笑,乍一看拒别人千里之外,强大的气场令人无法忽视,偏偏陈槐了解他,这人嘴上说的和实际做的,很多时候都是竞相背驰。
看来计划得改改了。
陈槐正在心想,余千岁却转过身朝他走来,“继续去第三层?”
看似和他商量,然而却把结果导向把握在手中。
他的目光冷静又锐利,仿佛能够洞穿一切心思,把虚无的假象戳穿。
未等陈槐回答,吴期率先叫起来,“我要去找沈慕梨!”
“既然出来了,我一定要找到她。”
擎风不由分说地手掌贴上吴期的脖颈,轻微力,吴期感觉到耳后传来疼痛,闷哼一声,闭眼昏了过去。
余千岁的视线一半分到擎风这边,“让他昏过去也好,情绪对冲影响心智,带着他去第三层吧。”
“好的老大。”
第二层的机关还未倒计时,通往上一层的入口没有出现,几人经过刚才的事情,内心皆被磋磨地不轻。
余千岁打开扇子,扇面静雅,送来柔风习习。
“陈槐,你在镜中看到什么了?”
“你呢,看到什么了?”
陈槐的防备心理让他向余千岁反问,他不想回答,特别是在镜中主角的面前。
这些镜子,窥的便是来访者的内心,有些人执念深切,被镜子产生的幻象吸引其中;有些人则意志坚定,但内心深处隐藏的,还是被镜子窥看三分。
陈槐不会告诉余千岁,他在镜中不仅看到了视为再造父母的老张头,也看到了余千岁。
他能理解为什么会看见师父,他以为自己从小很淡然地接受万事万物的一切,生老病死,旦夕祸福,这世间种种,皆有他们的命数。
他和老张头有缘,接受老张头的教诲,也顺其自然地明白,老张头会离开他,迈向死亡。
所以他不觉得这些有什么,就像有天他也会死去一样。
但是镜子的老张头,却把他内心掩盖的那层情感剖析出来。
原来干涸的水流,也会泛起思念的涟漪。
但是他为什么会看到余千岁?总不能和老张头的情感一样,他对余千岁产生了思念,所思所想化成执念?
陈槐内心摇起拨浪鼓,绝不是这样,绝对不是。
他默默站起来远离余千岁,自我分析的想法太过荒诞,他简直觉得不可理喻。
怎么会呢?多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