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
汴河旧道的土坑中,最后一缕阴火熄灭了。
白灵望着重新归于平静的地脉,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晨钟——是镇北王府的小郡主阿棠在敲钟,说是要为染病的百姓祈福。
她摸了摸袖中那块焦黑的木片,上面的"
九"
字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忽然明白,这一切的背后,或许藏着更大的局。
但此刻,她望着怀里的孩子,只觉得就算前路再难,只要有他在,那些黑暗终将被龙鳞照亮。
汴河旧道的疫鬼平息不过七日,玉京又起风波。
这日清晨,含章殿的青铜鹤香炉里飘出股甜腻香气,颛玄趴在御案上打了个喷嚏,小手指揪住皇帝的龙袍:"
阿爹,这味道像像阿娘妆匣里的波斯玫瑰膏,可又多了股铁锈味。
"
皇帝正翻着天一阁新呈的密报,闻言抬头:"
波斯玫瑰膏?阿娘昨日确实用了,可朕闻着不似。
"
他接过密报,眉峰骤紧——西域商队送来一批"
星渊花"
,说是从南溟极国商人手中换得,能解百毒,宫里已有贵女用它泡茶,结果吐泻更甚。
"
南溟极国?"
颛玄眨眨眼,"
阿桃说那是极南的国,跨三洲过九海要坐三年宝船。
"
他忽然凑近密报,小鼻子动了动,"
这墨字里有股焦糊味,像像前日阿灵姐姐烧的符纸。
"
白灵恰在此时从梁上跃下,素白衣袂沾着星点露水。
她接过密报扫了两眼,指尖便凝出冰蓝妖力——纸页上"
星渊花"
三字泛着幽紫,竟是被某种邪力浸染过。
"
陛下,"
她垂眸道,"
这花有问题。
"
是夜,天一阁的藏书阁飘着清苦的药香。
白灵将"
星渊花"
浸在琉璃盏里,花瓣泛着诡异的荧光,水面倒映出团模糊的黑影。
"
这不是凡花。
"
她指尖轻触水面,黑影突然凝成张人脸,五官扭曲如裂帛,"
是星渊邪修的窃星髓。
"
颛玄趴在她膝头,小手攥着她的袖角:"
星渊?阿灵说过,海外有星渊秘境,藏着上古星灵的遗脉。
"
"
正是。
"
白灵摸了摸他的头,"
三百年前我在东海见过类似的邪物,那时称它星渊花,是星渊秘境的灵植,能引星灵入体,却也能污了地脉。
"
她翻开《山海异闻录》,指给颛玄看:"
你瞧,这页记载星渊之花,承星髓而生,若被邪修摘取,必引星轨错乱,地脉生疫。
"
皇帝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可这花为何会出现在玉京?"
三人同时转头,见皇帝捧着个云纹檀匣,匣中躺着半朵"
星渊花"
,花瓣边缘焦黑,像是被烈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