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惊雷劈开户部卷宗库的铜锁，暴雨冲垮了西南税银的封条。
尚书南宫晦提着灯笼踏入水牢般的库房时，青砖地上赫然浮现暗红色纹路——那纹路竟与幼帝尿渍谶言的蝌蚪文如出一辙。
"
快拿火碱来！
"
南宫晦的官靴碾过纹路，靴底却粘起一片金箔碎屑。
那是去年赵兵奎收复西南郡时，熔炼敌军金甲充公的战利品。
屋檐阴影中，白灵的剑尖正抵着账房先生的后颈，看他颤巍巍指向暗库入口的蛇形机关。
钦天监浑天仪三日前突然转向户部方位。
监正夜观星象时，现紫微星旁多出一道蛇形暗芒。
此刻暗库深处的景象印证了天象：九百口鎏金木箱整齐码放，箱面烙着申笃国双头蛇纹，缝隙间渗出靛蓝色毒粉。
"
这是军粮换来的？"
白灵剑挑箱盖，里面码满刻着梵文的金砖。
账房突然暴起咬碎毒牙，黑血喷在箱体上竟显出一行小字：壬寅年霜降，南宫晦纳贡。
字迹未干，暗库穹顶突然降下铁闸，将众人困在箱阵之中。
御书房内，幼帝正抓着朱砂笔在《户部奏折》上乱画。
皇帝皱眉欲拦，却见奶渍混着朱砂在纸面晕开，渐渐显出地窖结构图。
幼帝突然咯咯直笑，将沾满口水的桃子按在图中央——正是户部暗库的蛇形机关所在。
"
传白灵！
"
皇帝拍案时，砚台里的墨汁突然凝结成小蛇形状，蛇眼处两点朱砂猩红如血。
窗外传来闷雷，雨丝中夹杂着南宫晦府邸飘来的檀香味，那香气与暗库毒粉的气息分毫不差。
暗库铁壁内传来机括转动声，箱阵突然开始移位。
白灵挥剑斩向金砖，剑锋却被梵文咒印弹开。
南宫晦的冷笑从通风口传来："
白大人可知，这些金子浇铸时掺了申笃蛇毒？"
话音未落，箱缝毒粉遇潮气蒸腾成绿雾。
白灵怀中幼帝所赠冰晶符突然炸裂，寒气将毒雾凝成冰渣。
赵兵奎率破甲卫撞开铁闸时，正看见南宫晦的官袍下摆闪过蛇纹——那纹路与西米女王的足铃图腾完全一致。
南宫晦逃至城郊别院时，现所有暗道出口都被冰晶封死。
他疯狂撕扯官袍，露出后背完整的双头蛇刺青。
正要催动蛊毒自戕，天际突然降下血色闪电，雷光中浮现幼帝用奶渍画出的"
卍"
字符。
"
天道不容"
南宫晦七窍流出靛蓝毒血，尸体在雷火中化为焦炭。
赵兵奎赶到时，唯见地窖里埋着与户部暗库相同的鎏金箱，箱内账册记载着二十年官商勾结的秘辛——最后一页盖着西米女王的蛇形玺印。
钦天监从焦尸中提炼出半片蛇蜕，蜕皮内侧刻满梵文账目。
白灵将蛇蜕浸入幼帝的羊乳，乳液中浮现南宫晦与申笃使臣密谈的幻象：他们身后的地图上，标注着下月将要突袭的东海盐场。
御花园突然传来幼帝的啼哭。
皇后赶到时，见小儿正用树枝戳弄池中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