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向氏名声,买通了星垣司的星使,将‘蚀星蛊’伪造成‘忧思成疾’。
他们甚至篡改了他的遗书,把‘星髓尽,魂归墟’改成了‘生无可恋’。”
幼帝忽然拽住向氏夫人的裙角:“娘娘,荣生哥哥的星星呢?”
向氏夫人浑身一颤,从袖中摸出块碎星玉——正是荣生公子坠楼时散落的半块。
“他被蛊噬那夜,星髓化作星雨落了满城。
我让人收了这些星髓,埋在金陵城的‘星落冢’。”
她指向窗外,“今日星变,正是这些星髓在哭。”
辰星霍然起身:“星落冢的星髓被菌核污染了!
必须立刻净化,否则金陵星垣要遭大难!”
三日后,金陵城外的星落冢。
幼帝坐在辰星肩头,腕间银铃叮咚作响,间别着老祭司送的赤焰花。
他望着冢中堆积如山的星髓碎片,小声问:“阿爹,这些星星…疼吗?”
辰星摸了摸他的头:“疼。
但它们在等一个人。”
他指向冢中央的石棺——棺盖上刻着“荣生”
二字,棺身周围密密麻麻钉着星纹钉,每颗钉子都渗着黑血。
“荣生公子的魂魄被封在棺中,与星髓残魄纠缠了三十年。”
辰星执剑划破指尖,以血在棺盖画下破煞符,“待星髓净化,他就能醒了。”
向氏夫人突然跪地,泪如雨下:“是我对不起他…当年若不是我贪心,他也不会…”
“娘娘不必自责。”
幼帝从怀里掏出块糖——是他方才埋星时剩下的饴糖,塞给向氏夫人,“阿爹说,甜的东西能赶跑虫。”
向氏夫人接过糖,糖块在她掌心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她眉心。
她浑身一震,记忆如潮水涌来:
荣生公子坠楼前夜,曾跪在星垣阁顶,对月长叹:“我本欲以星髓救万民,却成了害人之物…若有来生,只愿做个普通人,陪阿娘看星星。”
“阿娘…”
向氏夫人泣不成声,“他…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你。”
辰星挥剑斩断星纹钉,棺盖“轰”
地掀开。
一道青影自棺中飘出——正是荣生公子!
他身着月白锦袍,面容与生前无异,只是眉梢染着星芒。
“阿娘。”
荣生轻唤,向氏夫人扑进他怀中。
荣生摸了摸她的头,转向幼帝与辰星,拱手道:“多谢二位。
我星髓已净,该回星垣了。”
幼帝歪头:“荣生哥哥要去星星上吗?”
荣生笑:“去守着金陵的星轨。
以后金陵的孩子们看星星,会看见一颗最亮的‘荣生星’。”
话音未落,荣生化作点点星芒,融入天际。
向氏夫人望着夜空,忽然笑了:“他…他真的成了星星。”
幼帝举起银铃,铃音荡开刹那,星落冢的星髓碎片突然泛起暖光,如万千星子坠地,照亮了整座金陵城。
远处传来归元铯的轻鸣,与星髓的微光交织成韵。
辰星知道,这世间最动人的救赎,从来不是真相大白,而是让遗憾的星,重新亮起来。
青瓷瓮骤然炸裂,星纹糖的金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