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存的玄龟铁舟如孤岛浮沉,舟上百姓以血泪渗透船舱,竟唤醒陨星砧内沉睡的“民愿金鳞”
,化千尺金光锁链捆向陈擎岳魔躯;而被拽入海洞骨瓷壁的亢金鳞,借玉螺裂眼窥见深处蚀刻的古老真名:“东海葬龙君·汩阴”
——正是陈擎岳血脉源头的本名!
当舟上金链加身瞬间,海底污秽龙髓借其肉身裂土重生,将百炼宗主化为遮天龙骸舰桥,直贯云霄锁住坠落的钦天监天官残骸!
污浊的浪涛沉重地拍打着扭曲的船体残骸。
玄龟铁舟——这片由生铁与绝望粗暴焊接而成的浮岛,在砸落的尸骸雨与翻腾的、被龙骸与内脏污染的血沫海浪间起伏,每一次晃动都出不堪重负的金属呻吟。
铁皮船舱内,挤满了劫后余生、如同待宰羔羊般蜷缩的幸存者。
每一次铁船被腐烂的星骸巨块擦撞而剧烈震颤,都引来一片压抑到极限的、带着浓重腥臭与绝望的哭号。
没有祈祷,唯有刻骨的惊恐与……怨恨。
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死死搂着怀中冰凉的孩子尸体,她干裂的嘴唇没有出哭声,只有不断从浑浊眼角涌出的、混着尘灰的滚烫液体,滴滴答答砸在早已被血水机油浸透的冰冷铁板上。
旁边,断了腿的老者挣扎着用额头磕着铁壁,渗出的血液黏住了铁锈,“老天爷……开开眼……开开眼啊……”
这不是祈祷,是最深沉的诅咒。
铁舱深处,那陨星砧膨胀后形成的黝黑核心柱脚根部,一片湿漉漉的血污混着黄褐色的机油正悄然流淌汇聚。
幸存者的汗臭、眼泪、甚至失禁的污物,被铁船每一次晃动碾匀、搅拌,最后丝丝缕缕地渗进那冰冷的金属深处。
嗡……嗡……
一种极其微弱、却在死寂舱内无比清晰的震颤,开始从陨星砧的根部传来。
铁皮船壁上挂着的冰冷冷凝水珠被震得脱离束缚,纷纷坠落。
众人惊恐地抬头,现那暗沉的砧体表面,一层极淡的、如同初生晨曦般的朦胧金芒,正艰难地穿透厚重的油污铁锈,在黑暗中幽幽亮起!
砧体深处,似有深埋亿万年的金石,在亿万人汇聚的哀恸中艰难苏醒。
嗤——!
此刻的海面之上,陈擎岳那庞大到遮蔽了小半码头的魔躯正陷入更深的混乱!
他肩上狰狞张开的血肉口器中出模糊的嘶鸣,七条拖拽着亢金鳞坠入海洞的暗红血肉铁链已绷至极限!
那深不见底、壁立着无数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