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仰头看着，眼神之中有些罕见的茫然。
她第一次有些质疑自己的选择。
她担心，在她的努力，在她的一意孤行之下，会让她在乎的这些人，走向更糟糕的结局。
少女突然撸了撸袖子。
在幻境857和幻境996震惊的目光中，双脚并用开始爬幻境版本的问道阶。
幻境857：“？？？”
幻境996：“？？？”
幻境996僵硬的转头，看着面色同样茫然的幻境857，“857，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一种可能。”
幻境996吞了口口水，“宋汐现在又被你的幻境蒙蔽了？”
幻境857：“……”
“我何德何能啊？！”幻境857朝着愚蠢的幻境996就翻了个白眼。
它可太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
被多方势力插手，变异的幻境宋汐都能来去自如。
更何况它这个幻境。
信宋汐被它的幻境迷惑，都不如信宋汐精神失常了。
它更担心的是，宋汐这是不是突然要跟它算账。
“主……主人。”
幻境857心虚的不行，一把推开幻境996疑惑的大脸。
它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幻境857本想直接改变幻境内的场景来着。
但眼看着宋汐爬的挺开心，它又不敢贸然撤掉。
“……”
幻境857只能连滚带爬的跟上了宋汐，“主人，您想做什么？幻境857为您服务！”
“诶呦。”
幻境857幻化成人形的时候，也顶多就是找出入境修士的弱点，装个逼破一破他们的道心。
还从来没进行过这么大的运动量。
这台阶爬的它都顺拐了。
“857，你说……”
宋汐顿了顿，望着前方没有尽头的台阶，第一次希望自己能沉溺于幻境，替自己找一份答案。
“如果一件事，我百般努力下来，可能结局更加不尽如人意，甚至牵连别人。”
“那么，这件事，还有再继续坚持的必要吗？”
如果她不试图改变他们命运的走向，例如沈小白，叶忘忧，例如安煜之和靖尘佛子。
他们无论如何，走狗亦或是爱而不得。
在苏月言的结局里，他们起码最终都还活着。
可是如果他们受到她的影响，最终对上地狱之眼的魔鬼。
迎接他们的，或许是壮烈的死亡。
纵使少年热血，虽死无悔。
但是宋汐私心的希望，他们能好好活着。
可是，她真的有本事做到吗？
她现在的修为，甚至还不如幻境投影中，最低微的小喽啰。
想到这里，宋汐就不免手脚发凉，心尖都在发颤。
幻境857被问懵了。
主人怎么突然思考人生了？！
但是这问题，它就算聪明，它也答不上来。
它从诞生，就在为问道阶做事，问道阶让它往东，它就不敢往西。
唯一坚持的执念，大概就是跑路。
脱离问道阶。
但是就算失败，它也不会牵连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