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瑜报价的一半都不到,别说对她扒皮抽筋,就连拍下这套首饰的资格都没有。
江二夫人死死咬着后槽牙,银牙几乎要被碾碎,尖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也浑然不觉。她脸上强撑着世家主母的体面,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下撇,唯有眼底翻涌的不甘与怨毒,像淬了毒的蛇信子,怎么也藏不住。
拍卖师捏着木槌的手指关节泛白,他原以为江二夫人对这套帝王绿势在必得——毕竟刚才竞价时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连空气都仿佛被她的气焰灼烫。
他屏息等了片刻,期待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再次举起竞价牌,将这场较量推向更高潮。可江二夫人的手始终僵在膝头,那双吊梢眼正死死盯着展台,像是要将那套首饰生吞活剥。
等了又等,竞价牌始终没有再举起。
拍卖师心里掠过一丝失望,只能将目光扫向席间其他贵夫人,扬高了声音:“这位女士出价一万!还有人要加价吗?”
周围响起细碎的窃窃私语,那些平日里挥金如土的夫人都下意识地缩了缩手。一万块的天价,即便是家底殷实的人家,也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拿出来的。
见无人应声,拍卖师清了清嗓子,声音里添了几分催促:“一万元,第二次!”
拍卖厅里静得落针可闻,连呼吸声都仿佛被放大了数倍。拍卖师指尖在木槌上轻轻敲了敲,知道这场拉锯战已到尽头。
“一万元,最后一次——”他拖长了尾音,手腕重重落下。
“咚!”
木槌敲击桌面的脆响震得人耳膜发颤。
“成交!”拍卖师朝着林晓瑜的方向微微欠身,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恭喜您!请出示您的号码牌。”
林晓瑜从容地举起手中的号码牌,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看向拍卖师时,眼神里没有丝毫炫耀,只有尘埃落定后的平静。
苏蔓长长舒了口气,攥着裙摆的手终于松开,朝林晓瑜露出灿烂的笑容:“终于拍下来了,恭喜林总!”
林晓瑜侧头对她笑了笑,指尖轻轻按在冰凉的椅扶上——为了母亲,再多的钱都值得。
而不远处的江二夫人,在拍卖槌落下的那一刻,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脸色灰败得如同蒙尘的旧瓷。周围那些若有似无的议论声,此刻都化作了针,密密麻麻扎进她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