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墨镜,再戴上口罩,别人很难认出我来的,更何况我离开海岛时是个黑妹,现在皮肤白了。”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下次吧,我一个人行动方便,先悄悄给我爷爷上个坟,再去看看我外婆她们,当天就坐船离开海岛。然后我进城看看云云姐,再去养老院看一眼我奶奶就走了,主打一个短平快。”
“那好,我也想法去寻找一下我的过去。”
“等你回来咱们再聚。”
两人各奔东西,先说安宁这边。
她回去后仔细回忆了自己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觉得最意难平的就是那个雪夜,她从庄阿姨家逃回去后,迎接她的不是妈妈的笑脸,而是责怪。
还有为什么自己的妈妈会把自己卖掉?如果一个亲妈都可以随随便便地卖掉孩子,孩子还可以相信谁?
安宁想坐车回去质问自己的妈妈,突然又发现张不开口。离婚后哥哥姐姐都跟了爸爸,只有自己判给了妈妈,而妈妈也是在前年才找了隔壁一个叔叔,两人搭伙养老。
这么多年,她都是在为生存忙碌,现在旧事重提,母女俩的感情是不是就彻底打碎了?
安宁犹豫了几天,决定去找另外一个人问一问。
这个人就是买自己的庄明月。小时候,庄阿姨经常给自己买衣服买吃的,那天来领走自己时,自己还叫过她一声妈妈来着。
说干就干,长痛不如短痛。安宁打了一圈电话,终于从姐姐包萍萍那里找到了庄阿姨在北京的电话号码和地址。
订机票之前安宁给庄阿姨打了一个电话,说要到北京出差,顺便看望一下阿姨。
庄明月高兴地答应了,报出了自家的详细地址,安宁尽管已经知道,还是拿笔认真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第二天下午,包安宁就坐在了庄明月家客厅的沙发上。
庄明月对安宁的来访非常高兴,茶几上摆了很多糖果零食,都是安宁小时候喜欢吃的。
客厅很大,有一面墙上挂了很多相框,其中一个大相框里是一家三口,上面显示是两千零一年拍摄。
在薄叔叔和庄阿姨前面站着一个黑瘦的小男孩,眼睛很大。
庄明月见安宁看照片,微笑着对安宁说:“那是你哥哥,比你大两岁。他是我们从孤儿院领来的,原来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已经治好了。他现在大学毕业了,在社区医院当药剂师。”
“阿姨,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挺好的。我想不明白的是,当年我妈为什么要把我卖给你?”
“啥?卖给我?谁买你了?”
“阿姨,你别骗我,我在门缝里都看见了,你和我妈两个人数钱数了很久。这么厚一沓子钱呢?”说完,安宁还比了一个拿钱的手势。
“傻孩子,你一直以为是你妈把你卖给我的,是吗?”
“嗯。”
“唉!你好好想想,我给你妈送钱的那天之前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你把宿舍都给烧了?你妈是不是要给别人赔钱?”
安宁想起了宿舍里的那场大火,也想起了自己在宿舍里放鞭炮点燃被褥后,大火烧起来后再也扑不灭,自己爬窗逃脱的事。
安宁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喃喃自语地说:“我逃出来后,我妈还把我打了一顿。”
“你光记得你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