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凯带来百来号警察们,个个身强体壮手握短手枪,很快控制了全局。
他是听到激烈的枪声,就带了手下立即赶来。
半路上,恰巧碰到假扮穆司野引开一部分杀手的司机马。
马拥有百发百中双枪手的技能,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是护卫穆司野最厉害的大杀器。
以至于那二十来个杀手都死于马手里,而马只有两只胳膊各中一枪。
相比一堆横七竖八的尸体,这点伤算是轻伤了。
“马,好样的!”
凌凯竖起大拇指夸赞,安排了两个警察马上送马去附近的医院救治,便快马加鞭赶到戏院。
就穆司野和梁岁岁两个人,对阵剩下的五六十名杀手。
光想一想,就让人窒息。
凌凯怀着沉重的心情,踏入戏院的雕花门槛。
本以为会看见身负重伤的一对夫妻,没想到,整个戏台的台面上,堆满了杀手的尸体。
还有个扮演旦角的戏子,也仰面倒在尸山血海中。
穆宴站在不远处,双眸痴痴地凝望梁岁岁曼妙的背影。
她正绕着戏台一角,大步奔向行头箱旁边的穆司野。
而穆宴的副官,还有两个营长,正在清扫战场,争取翻找一个奄奄一息的活口。
阿野和梁大姐都还活着,太好了!
凌凯站在戏台面前,高高悬吊在半空中的心,缓缓收回肚子里,吁了口长气,正要迈动脚步走向戏台后面。
冷不防,那个清扫战场的年轻营长,忽而露出诡谲的冷笑,抬起短手枪,毫不犹豫地朝穆司野后脑勺射击。
这一枪要是射中了,阿野非死不可。
“阿野……心!”
凌凯大喊了声,焦急万分。
可他现在的身份,是警察署一署之长,维护治安是他的本职工作,不能以暴制暴,更不能以杀制杀。
凌凯急得额头流泻滴滴冷汗,几滴汗水滑进眼睛里,酸涩又刺痛,刺得他差点掉眼泪。
他猛然回头,怒目盯着穆宴:“堂堂穆团长,公报私仇也要看情况分场合吧?你就放任你的手下,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意图杀害大少帅?”
穆宴墨眉轻挑着,冷笑:“凌署长言重了,我可什么都没。”
话音刚,枪声遽然响起。
比子弹速度更快的,是一道纤细身影猛然扑向穆司野。
而凌凯和穆宴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梁岁岁被子弹穿入背脊,朝穆司野露出一个破碎的微笑,便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那一瞬间,凌凯想要杀死穆宴的心达到巅峰。
如果不是这狗东西暗示了什么,区区一个营长,根本不敢朝阿野开冷枪。
“穆团长,奉劝你好自为之,以后最好别在凌某手里!”
凌凯满腔敌意地盯了穆宴两秒,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便脚步匆匆赶向戏台后面。
穆司野抱紧陷入晕厥的梁岁岁,悲痛欲狂。
从来流血不流泪的男人,眼角沁出一滴泪。
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灭顶的绝望。
男人猩红的眸底,涌出点点水雾,唇齿间止不住地颤抖。
“岁岁……”
“岁岁。”
“岁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