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陆北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抓紧。
冯志刚让陆北留下,两人说了些悄悄话,在视察工作两天后,冯志刚带领一个班的骑兵离开黑金河密营,他要向军部和地委方面进行沟通。
夜幕中,陆北向众人讲课,教授文化知识,开拓国际视野。
山沟沟也不能甘于落后。
幽暗的密营大屋,久违的月光透过木屋缝隙照出,屋内燃烧着炭火。陆北将木屋门拉开缝隙,把窗户开一个小口,帮睡着的战士们盖好被褥毛毯。
做完这些,陆北回到大通铺上,独自坐在炕沿儿上抽了根烟。
隔开妇女团同志和战士们的布帘子被掀开,紧挨着妇女团的床铺由干部们把守,一只手在月光下摇晃,似乎想要抓住月光。
手臂落下,顷刻间又从被窝里掏出一把刺刀,一刀一刀划过月光。
“过两天等房子盖好,你们就不用跟我们挤在一起。”陆北看了眼刺刀,知道那是为了防身用。
黄春晓拿刺刀戳了下陆北:“杀死你,戳你一个血窟窿。”
“傻丫头,捅人要握刀柄前端,不然捅进去拔不出来。”
“又要散了,是吗?”
陆北吐出一口烟雾:“什么叫要散,那叫化整为零,自行发展。”
“零就是没有。”黄春晓说。
“睡觉,跟你唠嗑真蛋疼。”
闻言,黄春晓拿刺刀又戳了他一下:“不要脸玩意儿,嘴跟粪坑似的。”
“睡你的。”
“你不睡?”
陆北取出一支烟续上:“待会儿去查岗。”
“我查呗,你俩儿再唠会儿。”睡在一旁的宋三偷笑。
听见有人取笑,黄春晓将炕上隔开的布帘子拉起,没等一会儿又掀开一角,露出自己的脑袋。
张威山爬起身,他烟瘾犯了,找陆北要了一支烟。三个曾经炮兵队的老战友凑在一起抽烟,吕三思不睡在这里,他在隔壁密营木屋里。
抚摸着香烟罐,陆北想起很多人,想起在刘侉子屯战斗后,偷偷给他香烟的程家默,在去年大松屯战斗中牺牲。当时用积雪草草埋葬,不知道是否入土为安。
想起被送走的小鬼们,也不知道木墩那小子在何处,是否托付给良善之家,希望他能够平安长大,以后不用再经历战乱。
越想便觉得脑子很乱,陆北索性不去想那些死了的、没死的。
抬手看了眼腕表,他起身去查岗,顺带叫醒轮岗的战士。
回来后已经是凌晨时分,陆北取下身上的枪套和子弹带,盖上薄的要命的行军毯。棉被和厚点的毯子给其他战士,干部们都是盖着最薄的毛毯御寒。
小伙子睡凉炕,全凭火力旺。
炕上的帘子又被掀开一个角,黄春晓摸了摸陆北的毛毯,像毛毛虫似的蠕动过来,将自己的棉被搭了半截。棉被扇起一阵风,有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酸臭味,整整一个冬天没有洗过澡,大家身上都一样臭。
“冻不死你,比袜子还薄。”
陆北裹着毛毯转过身,迎面便是宋三那张烂嘴呼出的鼾声,一只脚踹在他身上,见他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