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这里是大兴安岭,咱们是直接插过来的,要想走大路就去海拉尔,那里有商道去三河街。
这里人都没有几个,能有什么道儿,凑合走行了。人家走下坎儿、水沟子是习惯,能避着山里的大兽,现在是开春,山里的大兽饿了一个冬,甭管啥东西,见活物就咬,饿疯了。”
这下,也就没有什么想法了。
人倒是没事,只不过马就挺难受的。
原始森林能有什么路,人都没有几个,有路也是兽道,兽道上可是蹲伏有饿了一个冬天的猛兽。陆北在东北老林子也混了几年,知道什么叫兽道,乍一看还真像是人走出的路,其实不过是各种动物走的路。
还挺神奇的,山林子里忽然出现一条踏结实的小路,上面野草不生,十有八九都是动物踩出来的。走在兽道上,人是碰不到的,不过老虎、狗熊啥的运气好能碰着。
戏谑的眼神瞥了曹保义一眼,对方被记大过的事情已经在五支队人尽皆知,孟海河对于他的那份尊重已经差不多荡然无存,当兵的不遵从上面的军令,在世代从军的‘索伦诸部’眼中看不起他这样的人。
陆北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自己个生自己的闷气,曹保义扭头背着枪离开。
队伍停了下来,陆北走到前方,很多人都看向那个地方,更多人举起武器警戒。在他们脚下的一个山丘下,在濒临山脚的位置有一条小溪,溪流被挖的坑坑洼洼,在山林中还有凋敝的木屋,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采金的矿区,是淘洗金砂的矿区。
而在他们面前有一棵大树,树上挂着两具早已风干成枯骨的尸体,头颅挂在上面,其余的骨植不见了。
孟海河翻译瓦加罗的话:“这里以前是俄国人淘金的地方,后来他们往更上游的地方淘金子,鄂温克人有时候会来这里寻点。
树上的尸骨是他们的先人,他们死人之后就把尸体挂在树上,叫‘风葬’。”
“挺好,死人不跟活人争地方。”陆北说。
那几个鄂温克人手指河流,叽叽喳喳说了好些话。
“他们说什么?”
孟海河说:“顺着这条河再走半天就到三河街了,他们说只能送到这里,部落里的亲人在等他们回去,出来的时候没给部落的亲人交代,这几天没回去怕是已经担心坏了。
打日本人这件事得回去让萨满沟通神明,我估计死的人太多了,心里不踏实,万一再死上几个,他们部落也就差不多没了。”
“耗子!”
“耗子!”
“哎!”
在二营当司务长的耗子答应一声,肩膀上挑着担子:“啥事?”
“给他们两斤盐巴还有五十斤白面。”陆北说。
孟海河摆摆手:“别给白面了,给他们高粱就成,这群家伙没那命吃白面,给他们高粱拿回去酿酒。你要是给他们两瓶酒,这些人更加乐意。”
“你说话挺有意思的。”陆北忍不住一笑。
“真的,我还不知道他们啥习惯,卖完皮子山货就是换酒,要不就自己卖粮食酿酒。”
捂脸哭笑不得,陆北想了想:“耗子,你那里还有酒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