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突击组靠近土墙围子,已经到了一个冲锋就能摸到的地方。
火山爆发,迫击炮炮弹的呜咽声响起,那是进攻的号角,在迫击炮落下之时,冲锋号声响起。急促而悠扬的小号声响彻在这片已经近十年没有中国军队抵达的故土,宣誓着在这片白山黑水间孤军奋战却永不言退的誓言。
第一轮炮火落下,炸点在过头,炮兵开始调整射击诸元,拿着手电筒照亮炮上的扭矩,炮表上记录落点,修正弹道。
驻守在土墙上的敌军站岗士兵一阵慌张,一门三十七毫米速射炮被推上前沿,炮口对准那扇厚重的木门。
‘嘭——!’
一炮下去,木门炸裂。
当有了三十七毫米速射炮之后,抗联无需再用人命去堆砌,让爆破手排着队轮番上去炸开敌军的据点大门。
没有什么山呼海啸般的叫喊,只有冷静沉默的冲锋,除了炮弹的爆炸,以及火力组的机枪掩护,抗联的战士们沉默着拎着枪向前抵近。
第二轮迫击炮炮弹落下,径直砸在土墙前后,落点半径偏差不足十米,这已经是极为精准的炮火。三十七毫米速射炮再度响起,这次的目标是土墙上的瞭望塔。
一炮下去,木质的楼房被炸塌,连同扫射的探照灯一起落下。
没有第三轮迫击炮炮弹落下,张霄蹲在刚刚架设好的炮队镜后观察前沿,发现主攻部队已经冲进去,开始抢夺土墙。炮火延伸的话,会炸到城内的民居。
一切都在短短几分钟内完成,堪称一场摧枯拉朽。
还未被摧毁的哨塔上,探照灯扫射四周,执勤站岗的伪军警察看见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出现的军队,迷迷糊糊间似乎看见地狱。
一个久违的,总是被提起而未亲眼见识到的一群人。
一切的一切,化作一声哀嚎。
“抗联!抗联打过来了,抗联啊!”
“是抗联,抗联打过来了!”
登上城楼,那几乎没有遭到什么抵抗,负责治安的伪军警察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为什么抗联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一群待宰的羔羊,长久的平静让他们缺乏应对战争的手段,承平日久不是一个好事,但对抗联来说是好事。
冲击,第一波冲进去的是一营,他们迅速朝左右散开,登上城楼子与敌人争夺,后续部队继续往里冲。二营奔赴日军守备队军营,三营冲向伪满警察局。
枪炮声不断响起。
在日军守备队军营内。
听见枪炮声的日军士兵醒来,他们先是听了听耳边响起的枪炮声,承平日久,缺乏警惕性。后知后觉,在下士官的催促下起床,他们麻利的穿衣套上鞋子。
军营内燃起灯光,一名日军军官挨个敲响营房,他赤裸上身,脚上连鞋子都没穿,肩膀上挂着手枪带,另外一只手拎着指挥刀。
那是一名退役后被重新召回入伍的预备役军官,经历过战争,敏锐的他猜到发生什么事。其他日军士兵瞧见自家长官如此行头,也顾不得穿衣穿鞋,军械官打开弹药保管库,将一箱子一箱子的弹药抬出来。
在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后,日军训练有素的一面展露出来,开始以步兵分队为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