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风不断地拍打着已经褪色的木质门窗,门框上最后残留的一点黄白色对联在风中孤零零的哗啦作响。
屋子里面在有人说了大实话之后,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启蒙诗社的不少人早已有了退意,在单位上班的人,领导已经苦口婆心地劝过了,再不听劝可能要喝西北风了。
黄祥生气地抽出一根烟,连着划了三根火柴才点燃,烟雾在屋子里缓缓升起,猛地抽上一口后幽幽吐出。
“老黄,别光抽烟啊,你说句话!”
黄祥惨笑一声,原本就苦大仇深的脸更苦了:“我抽的不是烟啊,是”
旁边的一位女生急忙掏出钢笔问道:“这是最新写的诗吗?”
“.”
当烟烧到手的时候,黄祥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碾碎后,愤怒地说道:“我想写诗,怎么就这么难啊!”
“不行,就算是最后一天,我也要用我嘶哑的喉咙发声!”黄祥再次跑到书桌前,准备写下几张大字报。
刚开始提醒纸不多的人,看到他这个状态只能把自己的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他们的纸张都是自己凑钱买的,可不像《今天》那帮人,是借着职务之便,偷偷地从印刷厂和国家的杂志社里面“借”的。
“这个刘一民,艾清是诗坛霸王,他就是诗坛小霸王。真是说不得,动不得,骂不得。我要狠狠地反击回去,他写的都是什么东西,什么玩意儿!应该撕碎,彻底的撕碎!”
诗坛小霸王的名头直接给刘一民按上了,全然忘了刘一民是先被他们骂之后才开始反击的。
“老黄,刘一民的诗歌还是不错的,咱们要是这样讲,是不是不太好?”
“是啊,这样是不是要得罪读者啊!”
“我的漂泊的歌声是梦的
游踪
我的唯一的听众
是沉寂。”
黄祥摇头晃脑的大声吟唱了几句自己写的诗歌,其余人顿时明白了。黄祥写的诗歌不少,但他最喜欢还是自己写的《独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