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钱老听完老首长这样说,也露出一副颇感兴趣的神情,双手交叉放在腹前,静静地听着并没插嘴。
见刘一民在沉思,坐在沙发上的老首长挪动了一下屁股,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斜靠姿势。
“怎么?有困难吗?”老首长语气非常平静,心里面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刘一民抬头笑道:“首长,也不是困难,就是不知道这个‘度’怎么把握!”
老首长听到刘一民这样说顿时笑了,对着钱老说道:“这个小同志挺会说实话,我就知道写东西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其实军内作家或者老作家很多,之所以找你这个年轻人,就是想让你写点新玩意儿。军内作家习惯了一板一眼,社会上的一些作家呐,现在又喜欢搞反思,将西方描述的成自由和理想沃土。
甚至于军内的作家也开始这样搞了,比如《苦*》。”
《苦*》的事情实在是太有名了,不由得刘一民不知道。就连埋头科研的钱老,也知道事情的经过,看过相关的内容。
这属于一篇伤痕文学作品,对作品的否认或者支持恰好是当时文艺界两大派惜春派和偏佐派争锋最激烈的时候。
发表倒是没有引起排山倒海般的争论,但当长春影厂将它拍成电影后,一切都变了。
电影的影响力可比要大多了,于是伴随着电影的审核两大派通过报纸你来我往的进行论战,惜春派总体持支持态度,偏佐派主张“枪毙影片”。
最终这部影片没有上映。
在各种各样的伤痕文学作品中,也有许多被改编成电影而顺利通过审核。尤其是在伤痕文学遍地的情况下,这倒是成了一个特殊的案例。
之所以被拿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里面将东|西方进行了对比,这种【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的一拉一踩叙事笔法,直接将它的“破坏力”提高了数倍。
“我明白,文艺作品不能一味的为了‘文学性’、‘批判性’而失去了整体的价值观判断。”
刘一民点头答道,首长这样说像是要给刘一民打个预防针!
“对,就是这个道理。学森同志就是从美国回来的,在新中国也为国家和人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嘛!我们的优越性,也是应该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