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现在气温尚可,余桦根本没穿那么厚。此时燕京西北风彻夜呼啸不止,温度已经降到了10度以下。
在燕京站台上缓了一会儿后,双腿好受了许多,但身体的抖动幅度更大了。
旁边有人将目光望向穿着单薄的余桦,眼神带着戏谑,余桦察觉到后立马挺直了身子,在西北风中迎风舒展。
“妈的,一点都不冷,这风比我们那儿差远了。”余桦自顾自地说道,又放下东西,整理了一下头上的中分刘海。
等余桦走远后,对方呸了一声,冲着旁边人说道:“嘿,这是哪儿来的土老帽儿,头发吹的跟大院门前那狮子一样。”
“应该是南方来的,说个脏话还软趴趴的。”
余桦走出燕京站,拿出自己的小本本,上面记载着详细的路线。
“从燕京站出发到燕京文化局,先坐五路.”余桦看到五路公交车,赶紧提着行李冲了上去。
一双眼睛在燕京的公交车上看了看去,想看看这燕京跟浙省有什么区别。
等到了燕京文化局的时候,余桦浑身冰凉,出示介绍信后,快速地走到了《燕京文艺》编辑部。
看到“燕京文艺”四个字,余桦激动地差点流出泪,自己终于写到了燕京,离真正的作家也只有一步之遥。
余桦是海盐县城第一个能到燕京改稿的作家,来时县里面十分重视。当他踏上火车那一刻,就有一种海盐作家代表的荣誉感。
“同志,请问一下周燕如编辑在吗?我叫余桦,我是来改稿的!”
余桦拉着的人是章德凝,章德凝看了一眼这个头发凌乱的余桦:“余桦啊,跟我进来吧,周编正在看稿。”
前任主编李轻泉带领《燕京文艺》中兴了一段时间之后,就被调往了《人民文艺》,在《人民文艺》李轻泉干的并不顺心。
李轻泉本身就是《人民文艺》的编辑,此次回去是带着“雪耻”的心态的,可惜仍然是折戟沉沙。
刘一民去《人民文艺》的时候,好像大家都是乐呵呵的,但实际上哪个单位没有争斗呢?
尤其是《人民文艺》的一举一动,都跟文艺路线能扯上关系,下面的斗争比其余的杂志就更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