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瞬间浇灭了姚广孝大半的火气。
徐妙云对身后的侍女吩咐道:“去备上好的热茶和安神的香薰,再准备些清淡的斋饭,送到书房。”
然后,她才走到姚广孝面前,微微福了一身。
“是王爷和范统领思虑不周,怠慢了大师。大师有什么火,有什么委屈,先进屋歇歇脚,润润嗓子,冲着妙云发就是。他们皮糙肉厚,不懂心疼人,大师莫要气坏了自己身子。”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给了姚广孝天大的面子,又不动声色地将朱棣和范统损了一顿,还把所有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姚广孝心里的那股邪火,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看着眼前这个通情达理,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女子,再看看那两个还在互相使眼色推卸责任的混蛋,心里的委屈化作了一声长叹。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燕王朱棣,真是走了八辈子的狗屎运!
范统见状,连忙把姚广孝放了下来。
姚广孝整理了一下被扯得皱巴巴的僧袍,对着徐妙云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那态度,恭敬了不止一点半点。
然后,他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朱棣和范统一眼,跟着侍女,头也不回地往书房走去。
人一走,徐妙云那张带着温和笑意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她转过身,清冷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刀子,刮在朱棣和范统的脸上。
“王爷,范伯爷。”
“在!”
“在!”
两人“唰”地一下站得笔直,跟见了猫的老鼠一样。
“大师为了燕王府的大业,呕心沥血,你们倒好,把人扔在千里之外,不闻不问。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会如何看我燕王府?谁还敢为王爷效力?”
徐妙云的声音依旧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是小锤子,敲在两人的心上。
朱棣头皮发麻,连忙甩锅:“是范统!他当时急着回来庆功,一个劲地催!本王一时不察,才……”
“放屁!”范统急了,指着朱棣叫道,“明明是王爷你归心似箭,想早点回来见王妃!下的加急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