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鼬则把那根细树枝咬在嘴里,像揣着件趁手的“武器”。
往窑厂走的路比昨天更难走,晨露把半人高的草丛泡得湿滑,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草叶“哗啦”的摩擦声。
林砚走在最前面,用军刀拨开挡路的荆棘——荆棘上的尖刺刮过刀身,发出“吱呀”的轻响,偶尔能看见地上散落的红土粒,颗粒比昨天的更粗。
走了大约一百米,苏野突然停住脚步,指尖的蓝光猛地往路边的草丛扫去,光带在草叶间晃了晃,定格在一片沾着粉粒的叶子上。
“这里有新的刺鼠爪印,还有半粒荞麦粉,粉粒没干透,应该是昨天咱们走后,刺鼠循着粉迹找到这里,叼走了不少漏的粉,这半粒是不小心掉的。”
林砚蹲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荞麦粉,粉粒沾在指腹上,还带着点潮气:“变异腐行者肯定跟着粉迹找过,只是没敢往农舍方向走——咱们的艾草粉和篱笆没白弄,它怕气味暴露位置。”
黄鼬凑过来,用小舌头舔起那半粒荞麦粉,嚼了两下,又往窑厂方向跑了几步,回头看林砚,示意“跟着我”
快到窑厂时,远远就看见那根塌了半边的烟囱——烟囱表面沾着厚厚的红土,还有几道新的划痕,划痕边缘很整齐,是爪尖刮过的痕迹,显然是变异腐行者昨天留下的。
苏野的蓝光突然紧绷起来,光带变得又细又亮,像根拉满的弓弦:“窑厂门口的破帆布还在,但普通腐行者的能量信号彻底没了,只有变异腐行者的信号,在窑厂内部最里面的砖窑旁,信号很稳定,没移动,好像在刻什么东西。”
林砚示意大家放慢脚步,贴着窑厂斑驳的外墙往门口挪——锈迹斑斑的铁门虚掩着,门轴上的铁锈被风吹得往下掉,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像在给里面的动静打掩护。
她从门缝里往里看:厂房里满是红土和霉味,地上散落着不少朽木碎片,碎片上沾着腐行者分泌的黑渍,还有几粒干瘪的野果子核,跟上次在窑厂墙角发现的基本一致。
墙角堆着五根完整的朽木,每根朽木上都刻着歪歪扭扭的“爪”字符号,符号周围还涂了层干苔藓,像是在做标记。
“这些朽木是给其他腐行者的‘路标’,”林砚压低声音,指着朽木,“每根朽木对应一个方向,符号涂苔藓是为了让腐行者在夜里也能闻到味,找到这里。”
苏野的蓝光探进厂房最深处,光带穿过堆积的砖块,停在一个圆形砖窑旁:“变异腐行者就在砖窑口,背对着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