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透会坏。
腌了小半个时辰,鱼身有点发紧,才用细麻绳穿过鱼鳃,一条一条串起来,挂在院角的晾衣绳上——晾衣绳是用两根粗木杆架起来的,离地面有三尺高,通风好,还能晒到太阳,旁边还挂了个竹筛,怕有鸟来啄鱼。
黄鼬蹲在旁边,帮着递绳子——绳子太长,它用嘴咬着拽,绳子不小心绕到它身上,它还会转个圈解开,没让绳子缠成结;串好一条鱼,它就用爪子把鱼往旁边拨一点,怕鱼挤在一起晒不透,连最边上的鱼串歪了,它都用爪子扶了扶,像个小监工。
苏野用蓝光扫过鱼串,光带在每条鱼身上停了停,确认没有虫卵:“没虫卵,晒三天就能干,到时候装在布兜里,挂在灶房通风的地方——灶房干燥,不怕受潮,冬天想吃了就拿两条,煮粥的时候扔进去,鲜得很。”
下午的太阳没那么烈了,风里带着点凉意,吹在身上很舒服,几人去菜园看苗时,黄鼬突然对着萝卜垄边的一丛狗尾草叫。
那丛狗尾草长得比苗还高,挡住了阳光,林砚走过去,拨开草一看,眼睛瞬间亮了——是株刚冒芽的胡萝卜苗,嫩茎泛着点浅红,像抹了点胭脂,芽尖顶着两片小叶,像个缩着的小拳头,叶子上还沾着点湿土,显然是刚冒出来没多久,被狗尾草挡着,没被晒到。
“居然冒芽了,之前撒籽的时候还担心土太干没活呢,没想到这么争气。”林砚蹲下来,用指尖轻轻碰了碰芽尖,软乎乎的,怕碰坏了立刻收回手,还特意把旁边的狗尾草拔掉,“以后得常来看看,别让草把苗挡住了。”
黄鼬也凑过来,用鼻子轻轻闻了闻芽叶,没敢碰,只是绕着芽转了圈,像是在给它“站岗”,不让风吹倒芽茎,连路过的小蝴蝶停在芽上,它都轻轻“唧唧”叫了两声,把蝴蝶赶开。
晚饭时,灶房里飘着鱼汤的清香,陶锅里的鱼汤泛着奶白色,是用慢火熬出来的,里面飘着切碎的马齿苋和切成块的菱角,鱼块煮得软烂,一夹就散,汤面上还浮着点油花,是鱼本身熬出来的,没加别的油,却香得人直咽口水。
黄鼬的小碗里盛了小半碗鱼汤,里面还放了块去皮的鱼肉,它小口舔着汤,舌头一卷就把汤咽下去,鱼肉没嚼烂,吐出来放在碗边,又低头慢慢嚼,眼睛还时不时瞟着锅里,像是在等张梅再给点。
见张梅看它,它赶紧把嘴里的鱼肉咽下去,用头蹭了蹭她的膝盖,尾巴轻轻晃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软声,像在撒娇。
张梅笑着给它又夹了块鱼:“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卡着喉咙——鱼骨头细,别咽下去,吐出来扔在旁边的碟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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