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启武咽下一口虾米,喜滋滋地回答,戴铁帽的。
你嘞?见明说,我的替身是个驴骑人。
两个水鬼哪里料到他们所说的话都被殷满愿听到了。
照说鬼说话,人是听不到的,殷满愿曾经受到一位道人指点,经常打坐,心念集中之际,能够听到灵界异类说话。
此刻,月亮河畔静静的,殷满愿的心也静静的,他当然听得清楚。
第二天,他早早地来到月亮河畔。
太阳爬到一棵高的时候,从远处走来一个头顶铁锅的老头,正要趟过河去,殷满愿麻利拦住他,悄声耳语一阵,那老头便转身离去。
到了中午,从远处走来一条毛驴,驴背上骑着一个年轻男子,从河畔走到河滩,毛驴不肯走了,年轻男子便从驴背上跳下来,将驴举起搁在肩膀上,现出驴骑人的样子。
他正要起脚渡河,殷满愿又拦住他,说一阵悄悄话。
那年轻男子点头,把驴从肩膀上放下来,再骑上驴背,掉头离开。
两个水鬼甚为气恼,但又不敢把殷满愿拖到水里溺死,以此泄愤。
殷满愿是江东县知县,福禄浑厚,连附近的土地、城隍都护着他,两个水鬼哪敢惹他?若是惹了他,阴司马上就会派出阴差抓他们问罪,何苦呢?但是这口气又咽不下去。
见明便走到殷满愿面前说,殷知县,我们的好事都被你破了,你该帮帮我们。
我能帮你们什么?你们两个是灵界异类。
殷满愿说。
你当知县若是财了,能够在月亮河上修一座桥,供行人往来行走,那么我们两个长驻月亮河的水鬼就可以蒙受你的功德而得以生。
启武边说边拱手,显得彬彬有礼。
殷满愿沉吟半晌回答,好哇,将来沙坡县富了,我就拨一笔官银在月亮河上修一座桥。
不过我想问一问,你们两位是怎么到这里来做水鬼的?说一说吧!
两个水鬼面面相觑,没有立即回答。
见明忽然说,殷知县,恕我不好意思说出这桩事。
启武也说,我也不好意思说出我的事。
殷满愿微微一笑,说你们都不好意思说,就别指望我殷满愿将来在月亮河上修桥度你们。
殷知县,我说他的事,让他说我的事,行不行?见明灵机一动,很诚恳地征求意见。
我同意。
你们哪个先说?站在月亮河码头上的殷满愿蹲下身子,伸手在水里浣洗一下,边甩着手上的水气边说。
我先说。
见明指着胖乎乎的启武说,他有点傻,四十年前,他正在庠序读书,下课后逢人就讲,说他的父母亲昨天晚上在床上做了那种辱人事。
这话传到他父母亲耳里后,他父母亲非常恼火,把启武用绳子绑住,背上压一块石磨,把他丢进月亮河沉水活活溺死了。
殷满愿一听就感慨,说谁的父母亲都做了那种事,不做,会生得出人来吗?但不能说,更不能传。
世间有些事,可做不可以说,就像这种事,就不能说。
也有些事可说,不能做,甚至说也不能说,要是开玩笑说,还真不能做。
稍微说极端一点,譬如有人骂人,“日”
你娘,假如真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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