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眉头微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目光偶尔掠过朱允炆母子,又迅速移开。
朱棣则最为平静,他眼帘低垂,脸上是纯粹的悲伤,仿佛沉浸在失去兄长的巨大悲痛中,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只是那紧握在身侧的拳头,指节微微泛白。
“皇上驾到——!”
随着司礼监太监一声带着哭腔的嘶哑长喝,沉重的脚步声自殿内传来。
老朱出现了。
他并未乘坐龙辇,而是步行而出。
这位叱咤风云,令无数人胆寒的开国皇帝,此刻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依旧穿着明黄色的龙袍,但外面罩了一件宽大的素白麻衣。
他脸上刻满了深刻的悲伤和疲惫,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灰白的头发失去了往日梳理的一丝不苟,显得有些凌乱。
他挺直的腰背似乎也佝偻了几分,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仿佛背负着整座江山和丧子之痛的重量。
他没有去看任何人,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黯淡无光,只死死地盯着前方宫人抬着的、覆盖着明黄色龙纹棺罩的巨大梓宫。
那里面躺着的是他寄予厚望的帝国继承人,是他倾注了全部心血和父爱的儿子——朱标。
老朱走到梓宫旁,伸出枯槁,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冰冷的棺木。
他的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发出了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标儿!咱的标儿啊.......”
这声低唤,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
许多官员再也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吕氏更是‘嗷’地一声,身体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被朱允炆和宫女死死架住。
朱允炆的眼泪也终于决堤,无声地汹涌而出。
整个奉天广场,悲声一片。
沉重的哀乐响起,仪仗缓缓启动。
巨大的梓宫在数百名身着素甲的禁军护卫下,由六十四名精选的力士稳稳抬起,沿着铺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