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每天中午买沙拉的那家店叫什么名字。
说得再夸张一点,她连这学期M141A“选举政治:政治心理学”授课教授的姓氏都记不住。
不是她冷淡疏离,而是生活中需要宥真完成的任务实在太多,令其无暇他顾。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具备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
宥真足够聪明,足够冷静,也足够细心,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女人。
在喜欢的男生周围,她可以激活平时不常使用的强大第六感,随时化身福尔摩斯。
茶几上面,一瓶开封但是只斟出了少许的玛格丽塔酒。两只玻璃杯,一只杯壁上挂着残留的酒液,另一只干燥光洁,看不到哪怕一点水汽。
两张沙发隔着茶几相对而望,其中一张有五个枕头,另一张只有一个。只有一个枕头的那张沙发,丝绒布的褶皱程度之深,明显超过了正常水平。
更别提徐忆如身上那件衣角向外翻起的衬衫了。
虽然韩易已经向赵宥真如实坦承过一切,她自己也早就在清醒的脑海和迷蒙的梦境里预演过无数次类似的场景,但真正看到案发现场时,宥真的心脏,仍然感受到了极其尖锐而剧烈的痛楚。
就像有无数根倒刺,突然从渗着鲜血的嫩肉里冒出头来。心脏本能地猛然收缩,想要躲避伤痛的来源,这些尖刺却展露得更加明显,生长得更加肆意。
每一处不对称的褶皱,都是一块被撕裂的伤口。
“玛格丽塔……”
梦呓般地念叨了这么一句,赵宥真大步走向了那张堆满五个枕头的沙发,利落潇洒地坐了下来。
咬紧牙关,抗衡着愈发紧绷的下巴不时的轻微抽动,宥真的指尖在沙发扶手边滑过,握住了玛格丽塔酒的瓶身。冰凉彻骨,但是麻木的触感并不分明,有一种手指不再属于她的陌生感。
I picked this path……
I picked it myself……
不断在心里如此反复告诫着自己,宥真给两只玻璃杯都斟了点酒,然后捧起之前没有水汽的那一杯。手指微微发颤,却被她掩饰得极其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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