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刮过每一个幸存者的耳膜。
“第一道防线!全体注意!交替掩护!撤!撤向第二道防线!快!”
命令如同强心针。
早已濒临崩溃的士兵们爆发出最后的本能。离宋和平最近的两个士兵猛地从掩体后探身,手中的AK-74M喷出长长的火舌,压制住正前方试图扑上来的几名GNA步兵。
宋和平手中的PKM也再次发出怒吼,灼热的弹流泼水般扫向那辆该死的“豺狼”装甲车,打得它炮塔火花乱溅,机枪手被迫缩了回去。
“走!”
宋和平对着身边仅存的七八个还能动弹的士兵大吼。
士兵们如同惊弓之鸟,连滚带爬地从各自的掩体后跃出,弓着腰,拖着受伤的同伴,跌跌撞撞地向后方更高处的岩石群跑去。
动作狼狈不堪,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疯狂。
“掩护撤退!”
宋和平对着喉麦咆哮,手中的PKM枪口不断跳跃,压制着试图追击的敌人火力点。
第二道防线上部署的轻重机枪和精准射手也骤然加强了火力,居高临下的弹雨编织成一张火网,暂时遏制住了敌人的追击势头。
黄沙被奔逃的士兵踢起,混合着硝烟,形成一道稀薄的烟幕。
不断有流弹尖啸着从他们身边掠过,打在岩石上迸出火星。一个落在后面的士兵闷哼一声,背上爆开一团血花,扑倒在地。
旁边的人甚至来不及回头看一眼,只是更加拼命地向前冲。
宋和平是最后一个撤离的。
他打空了PKM弹链箱里最后几十发子弹,灼热的枪管发出嘶嘶的蒸汽声,然后猛地从岩石后翻滚出来,抓起沉重的机枪和仅剩的一个弹链箱,身体爆发出极限的力量,如同扑食的猎豹,冲向第二道防线的安全区。
子弹追着他的脚步,在身后的沙地上犁出道道深痕。
当他重重地扑进第二道防线预设的一个坚固岩石掩体后时,肺部火辣辣地疼,汗水瞬间浸透了后背。
他剧烈喘息着,顾不上擦去糊住眼睛的血和汗,第一时间架起PKM,枪口死死指向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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