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心跳。“
第三日黄昏,九井的雷音突然拔高。
林英正往最后一口导震瓮里倒寒潭髓液,手一抖,那液体刚接触瓮底,就腾起团白雾,在瓮口凝成小龙形状。
她抬头,见井边的老槐树叶子全在打颤,陈默扶着墙过来,脸色比纸还白:“地动仪显示......震波在往井阵中心聚。“
“布阵!“林英把最后一口瓮踢到位置上。
十七口导震瓮像朵花,把九口老井围在中间。
她咬破指尖,血珠“啪“地掉进主井,井水立刻翻起红浪。
玉坠突然“铮“地一声离体。
林英眼前一白,再睁眼时,自己被裹在青光茧里。
她能看见空间里的紫叶古树,根须正疯狂抽动地底的金光岩脉,震波像滚烫的岩浆,顺着根须往她身体里灌。
“引!“她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青光茧突然收缩,震波顺着她的血管往瓮阵涌去。
十七口瓮同时嗡鸣,水面翻涌如沸,龙形气旋从瓮口窜起,在空中盘成九道小龙,直往雪岭方向飞去。
“龙!龙显灵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村民们齐刷刷跪下,额头抵着青石板。
林英却觉得浑身骨头都在碎,眼前发黑,喉咙里腥甜直涌,她低头,见袖管渗出的血正顺着手指往下滴,在青石板上砸出小血坑。
陈默冲过来时,她正往井台上倒。
他接住她的瞬间,摸到她手臂上的青纹,冰凉的,像活物在皮下爬。“英英?“他声音发颤,“疼不疼?“
林英想笑,却只能扯动嘴角。
她听见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建国、招娣、小栓。
三个孩子闭着眼,摇摇晃晃往井边走,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脉醒九重,血偿一命......“
“弟妹!“林英挣扎着要起来,陈默却按住她:“他们在梦游。“他盯着三个孩子,喉结滚动,“我小时候听奶奶说过,地脉觉醒时,纯阴体质的孩子会说谶语......“
林英望着三个孩子,心口发紧。
她刚要说话,窗外突然传来“咔“的一声,是雪压断松枝的响?
不,更像有人踩碎了冰。
她撑着陈默的胳膊走到窗前,推开半扇窗。
雪岭方向,九道黑影正踏雪而来。
最前面的那个,手里举着块残破的玉圭。
月光照在玉圭上,林英猛地睁大眼睛——那玉圭的缺口,竟和她颈间玉坠的形状严丝合缝。
“陈默......“她声音发涩,“那是......“
“嘘。“陈默突然捂住她的嘴。
远处传来车轮碾雪的吱呀声,很轻,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英望着窗外泛白的天际线,想着: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会有车?
后半夜,林英合眼未眠。
窗棂上结了层薄霜,月光透过霜花,在墙上投出模糊的影子。
她听见那车轮声越来越近,混着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停在了村头老槐树下。
“英英,睡会儿吧。“陈默给她掖了掖被角,声音里带着倦意,“明天......“
“明天会有客人。“林英打断他,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