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教室里瞬间热闹起来,收拾书本的哗啦声、同学间的说笑声此起彼伏,窗外的梧桐树叶子被风一吹,簌簌落了几片在窗台上。孙梦从前面几排跑过来,校服外套搭在胳膊上,一把按住我的肩膀晃了晃:“肖静,你刚才讲题太帅了!思路清晰得像开了倍速,晚上去吃麻辣烫庆祝一下?我知道校门口那家,秋天新上了骨汤汤底,暖乎乎的超舒服!”
我正把笔记本抱在怀里,闻言抬头冲她笑了笑,摇了摇头:“啊,不了吧,我不爱吃麻辣烫,汤里香料味太重了,再说了,我还得去体训呢!五点要到训练馆,现在去食堂吃碗热汤面,吃完饭赶过去刚刚好,迟到要被老师罚跑圈的。”故意把“拳馆”说成“训练馆”,把“教练”换成“老师”,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指尖却无意识地攥紧了笔记本的边角,纸页被捏出浅浅的褶皱。
孙梦没注意到我瞬间僵硬的指尖,还在叽叽喳喳:“体训这么早啊?秋天黑得快,你一个人去训练馆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啦,我跟队友约好一起的。”我赶紧摆手,勉强挤出一个自然的笑,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窗外——操场边的梧桐树叶子又落了一层,像极了那天被青龙那帮人推搡时,掉在我衣服上的碎叶。
等孙梦蹦蹦跳跳地离开,教室里的喧闹渐渐散去,我才慢吞吞地起身。怀里的笔记本硌着胸口,闷闷的疼,只要一想到打拳,刚才讲题时的兴奋就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心情沉得厉害,像压了块湿冷的石头,连呼吸都觉得压抑,喘不过气。
拳套裹在手上的重量、沙袋撞击的闷响、铮哥“再用力点”的吼声……这些画面在脑子里打转,可一想到青龙那帮人阴狠的眼神、上次被他们堵在巷口时的恐惧,我就忍不住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强?强到能一拳打碎他们的嚣张,强到不用再躲在“体训”的借口里偷偷练拳,强到可以抬起头说“我不怕你们”?笔记本硌得胸口生疼,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连食堂飘来的汤面香气都勾不起食欲。
“姐姐,你没事吧?”王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快走两步跟上我,并肩走在走廊里,目光落在我紧绷的侧脸和攥紧书包带的手上。
我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声音有点闷:“没事啊,怎么这么问?”指尖还残留着刚才攥拳的刺痛,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紧。
他却没放过我细微的不对劲,脚步放慢了些,让喧闹的人流渐渐走到前面,才轻声说:“你刚才站在原地发呆,手指都攥白了,还说没事?”他顿了顿,语气放得更软,“是不是体训太累了?要是实在不想去,偶尔请假也没关系吧?”
我心里一暖,却还是摇摇头,把那份压抑的情绪往肚子里咽:“真不是累,就是……突然想起有道几何题步骤可能写错了。”撒了个蹩脚的谎,连自己都觉得心虚,目光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睛,看向远处的操场。
王少显然没信,却没再追问,只是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肘,把手里的保温杯塞到我手里:“刚灌的热水,捂捂手。”温热的杯壁贴着掌心,暖意一点点渗进来,驱散了些心底的寒意,“汤面要加两个荷包蛋吗?吃点热的会舒服些。”
他没再提我脸色不好的事,也没追问我到底在烦什么,只是用这种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