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言!”
吴明伦气得胸口起伏,手指用力点着桌面,仿佛在戳着那些蛀虫。
“在泥高县,他们的人就是土皇帝!儿子、侄子、外甥,还有那些依附他们的爪牙,横行乡里,视律法如无物。强占资源?”
“看上谁家的好地,随便找个借口就收归‘公有’,转手就划到自己名下。”
“还有,那些‘少爷’看上的姑娘,管你有没有婚配,直接派人‘请’走,不从?家人就遭殃,轻则毒打,重则莫名失踪!”
“前年,一个地方小管员的女儿被盎山的二儿子看中,那管员略有微词,第二天就被人发现吊死在自家房梁上,对外宣称是‘畏罪自杀’!”
“当地治安员?哼,早就被他们喂饱了,成了看家护院的恶犬!”
张德辉和张德明听得脸色铁青,张德明更是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畜生!”
吴明伦深深叹了口气,舒缓了下。
“走嘶,更是他们敛财和扩张势力的主要手段。利用佤邦复杂的地形和漫长的边境线,他们组建了庞大的走嘶网络。”
“木材、玉石、矿产…只要能换钱的,他们都敢运出去!甚至…甚至…”
吴明伦说到这里,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一种难以启齿的耻辱感而剧烈颤抖起来,猛地看向胡力,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一种“终于要说出来了”的决绝。
胡力心头一跳,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能让吴明伦如此难以启齿的走嘶…
“甚至什么?!”
胡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冰寒的压迫感,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倾,目光如电般刺向吴明伦。
吴明伦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恨意和一丝绝望。
“甚至…他们丧心病狂地把我们国内的战略物资,尤其是泥高县附近开采的优质钨砂矿,走嘶出去!而他们的买家…买家是…”
几乎是咬着牙,吴明伦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令人憎恶的名字。
“南越的鬼子!倭军南方总司令部!”
“什么?!!!”
胡力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被巨大的力量带倒,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双眼瞬间布满血丝,胸膛剧烈起伏,一股狂暴的、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怒火直冲顶门!
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缅国,竟然有人胆敢、并且有能力向那些畜生走嘶战略物资!
钨砂!那是制造枪炮、穿甲弹的重要原料!
“混账!畜生!他们怎么敢的?!”
胡力咆哮出声,声音震得餐厅嗡嗡作响。一拳狠狠砸在厚重的红木餐桌上,震得杯盘乱跳,茶水四溅!
张德辉和张德明也震惊得无以复加,猛地站起身,脸色煞白。向敌国走嘶战略物资,这不仅仅是犯罪,这是赤果果的盼国!
是资敌!是足以引发两国战争、动摇国本的滔天大罪!
“吴明伦!你告诉我!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为什么不报?!”
胡力像一头暴怒的雄狮,隔着桌子逼视着吴明伦,每一个质问都如同重锤。
吴明伦被胡力的怒火震慑得脸色惨白如纸,但他没有退缩,反而迎着胡力噬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