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忙音里裹着一声极轻的叹息。
十六进制代码在屏幕上翻飞,宋昭的额头沁出细汗。
苏晚递来纸巾时,他才发现自己指甲在掌心掐出了月牙印。
“找到了!”他突然低喝一声,鼠标箭头停在“行车记录_备份_非归档”的文件上。
按下回车的瞬间,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画面亮起的刹那,宋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黑色SUV的前挡风玻璃映着昏黄路灯,副驾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半张戴金丝眼镜的侧脸——不是肇事富二代,是林浩宇。
中控屏的蓝光里,开发区拆迁红线图格外清晰,唯一被红圈标注的地块,赫然写着“昭阳巷7号”。
“这是……”苏晚的手指攥住了他的手腕。
宋昭的喉咙像塞了团浸了醋的棉花。
他记得父亲葬礼那天,母亲攥着他的手站在昭阳巷7号门口,墙上“拆”字被红漆涂得歪歪扭扭;记得二十年后车祸前那刻,他追着辆黑色SUV跑过三个路口,挡风玻璃上晃过的,正是这张图的影子。
“宋援朝。”他对着屏幕轻声念出父亲的名字,“你当年在工地坠亡前,是不是也看过这张图?”
清晨六点的阳光透过修复室小窗斜斜切进来,照在苏晚端来的热粥上。
瓷碗边沿沾着圈米白的粥渍,像朵未开的花。
她把旧报纸复印件推到他面前时,他正盯着视频截图里的红线发呆——那道线从昭阳巷7号门口穿过,正好绕过街角的林氏慈善医院。
“2003年的《江城日报》。”苏晚的指尖抚过照片里那个举着房产证的中年男人,“你父亲。标题是《昭阳巷最后的守望者》。”
宋昭的指腹蹭过报纸上的油墨,父亲的眼镜在照片里泛着柔光。
文章最后一段写着:“该地块原属市纺织厂职工宿舍,林氏地产以‘公益改造’名义收购,多名住户反映补偿协议遭胁迫签署。”他的目光停在文末小字:“协调人:周明远(时任建设局科员)。”
“周明远现在是副市长。”苏晚轻声说,“林浩宇的慈善晚会,他每场都坐主桌。”
宋昭突然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