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双膝一软,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浑浊的泪水顺着脸上的沟壑流下。
他从怀里掏出最后一张,也是唯一一张空白了很久的烟盒纸,上面只写着四个字:“宋建国,壬戌七日”,后面跟着两个字,“未归”。
他颤抖着掏出一根小小的炭笔头,在那张烟盒纸上,用力地添上了一笔,将“未归”的“未”字,改成了“归来”。
宋昭没有打扰他,只是默默地取出了那支一直带在身边的录音笔,按下了播放键。
一段经过处理的、循环的语音在风中响起,沙哑而坚定:“宋某,到岗。”
这是从当年应急通讯频道里截取的,他父亲最后的声音。
“宋某,到岗。”
老张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像一尊饱经风霜的石像,面向着波涛翻滚的江面,用尽了生命中最后残存的力气,张开嘴,对着风雨和江水,嘶声大喊:“到——!”
声音穿透了风声,穿透了水声,仿佛跨越了三十年的时光,完成了一场迟到的点名。
远处,一辆伪装成市政工程车的厢式货车里,小林默默地调整着高清长焦镜头,将这一幕完整地记录了下来。
晚上七点五十五分,纪检云端服务器跳转节点之一。
苏晚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的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刷新。
忽然,一道红色的警报代码跳出。
魏承渊的终端又上线了。
“他还在尝试连接引爆程序!”苏晚沉声对通讯器里的林疏月说道。
但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等等,目标变了!不是废品回收站……他把目标切换到了……档案馆主电源中枢!”
“立刻切断!”林疏月的声音传来。
“来不及了,他在用备用线路!”苏晚当机立断,双手化作残影,在物理层面上强行切断了那条线路的连接,同时反向植入了一段她自己编写的追踪代码。
三分钟后,屏幕上弹出一个精确的IP定位:魏承渊的家中,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