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符号(s0,c0s0)被清晰地标注出来。
最后,一个将所有力精准代入、化简后得出的最终加度表达式,干净利落地落在了黑板的右下角。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不可思议,仿佛那些公式和数字早已镌刻在他的灵魂深处,根本无需思考。
粉笔灰簌簌落下。
教室里一片死寂。
刚才的哄笑和窃窃私语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黑板,又看看那个站在讲台旁、身姿挺拔如松的少年。
那解题方式,简洁、直接、高效得近乎冷酷,透着一股越高中范畴的、属于更高阶思维的冰冷美感。
完全跳脱了张老头强调的“规范步骤”
,却又精准地命中了核心。
张老头也愣住了,扶眼镜的手停在半空。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挑点“步骤不规范”
的毛病,但看着那无可指摘的结果和简洁到极致的推导,最终只是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含糊的音节,挥了挥手:“……嗯,思路…倒是清晰。
行,坐下吧。
下次注意听讲!”
陈羽墨放下粉笔,指尖染上一点白色粉末。
他没有立刻回座位,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
那些年轻脸庞上的惊愕、崇拜、困惑……像一层薄薄的雾气。
在这层雾气之下,他看到的却是十年后那场倾盆而下的血雨。
父母胸口洇开的刺目鲜红,田夕薇扑向女儿时决绝的背影,小柠檬那双被恐惧瞬间撕裂的、清澈懵懂的眼睛……这些画面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此刻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沉默地转身,走回座位。
每一步都踏在旧时光的地板上,却仿佛踩在亲人尚未冷却的尸骸之上。
那沉重的脚步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刚坐下,旁边就传来一声压得极低、带着劫后余生般庆幸的吐气声。
田夕薇悄悄抬起头,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清澈的杏眼里还残留着刚才的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拜,像受惊的小鹿。
她下意识地又想去够他摊开的卷子,那支黑色签字笔的笔尖,偷偷摸摸地再次探向他卷面上那个她尚未抄完的答案。
就是现在。
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驱使着陈羽墨。
不是冲动,更像是深埋于时间废墟之下的本能,是三十年年的悔恨与十年地狱般的思念凝聚成的唯一出口。
就在那支笔尖即将触碰到他卷面的刹那,他的右手猛地抬起,没有半分迟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越过那两张摊开的物理卷子,准确地、牢牢地,握住了田夕薇那只正要“作案”
的手腕!
少女的手腕纤细,带着温热的、属于生命的鲜活触感,皮肤光滑细腻。
这触感,与他记忆中最后握住的那只冰冷、沾满血污的手,形成了地狱与天堂的撕裂感。
“啊!”
田夕薇短促地惊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在刚刚恢复了些许声响的教室里激起了新的涟漪。
周围几个同学立刻投来诧异的目光。
她触电般地想抽回手,脸颊瞬间飞起两片火烧云,一直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