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田夕薇讶然,打开布袋,正是那枚贝壳戒指。
她小心戴上左手中指,不大不小,恰如其分。
洁白的贝壳衬着纤细白皙的手指,清新别致。
“谢谢小墨!”
她扬起手,对着阳光端详指间的微光,笑容璀璨,眼底却微微泛起水泽,“我会好好戴着它!
就像…把这里的海风和阳光,还有…”
她顿了顿,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声音轻软下去,“…还有这七天的好时光,都带在身边。”
傍晚,离岛的渡轮犁开一片熔金的碎浪。
田夕薇倚着栏杆,戴着贝壳戒指的手搭在冰凉的金属扶手上,凝望暮霭中渐渐模糊的金色岛屿,眸中盛满不舍。
海风吹拂,她几缕柔软的丝不经意间扫过陈羽墨裸露的小臂,带来细微而清晰的痒意,像电流窜过。
两人身体间那一步之遥的空气,仿佛被这微小的触碰瞬间加热、稀薄。
陈羽墨没有动,也没有退开。
他并肩而立,同望那片承载了七日纯粹时光的净土。
海风温柔拂面,带着大海永恒的气息。
她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凝望。
他亦沉默,感受着手臂上残留的、她梢拂过的微痒,像一枚小小的印章,盖在了这七日时光的尾页。
一种无声的、温热的默契在暮色与涛声中悄然流淌,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描摹着某种心绪的变迁。
渡轮驶向对岸璀璨的都市星河。
身后,鼓浪屿的轮廓淡去,融入深蓝的海天线,唯余涛声隐隐,如亘古的吟唱,在心头悠悠回荡。
这七日,无警报,无阴霾。
唯有阳光、海浪、古巷、她指间的微光、梢拂过的痒意,以及那份在宁静海风中悄然升温、心照不宣的羁绊。
它是一场被海风浸透的甘醴,洗去了陈羽墨眉宇间沉郁的霜色,让那份守护的沉重誓言,悄然融入了更柔软的、名为“陪伴”
的底色。
鹭岛七日,心海潮生,无声处,情愫已悄然泊岸。
守护的长路,亦因此染上了晨曦的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