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翠湖苑别墅的书房里,那令人窒息的沉重喘息终于渐渐平复。
陈振国缓缓放下捂着脸的手,灯光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上,震惊与剧痛已被一种近乎凝固的冰冷和铁血杀伐之气所取代。
眼底深处,是熊熊燃烧、足以焚尽一切背叛的怒火。
他抓起那部红色的保密电话,没有半分犹豫,直接拨通了长办公室林正秘书的专线。
电话瞬间接通。
“林秘书。”
陈振国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斩断钢铁般的沉重和不容置疑的急迫,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里碾磨出来,“我是陈振国。
立刻安排我面见长!
有最高紧急军情!
关乎……国运!”
电话那头的林正秘书显然被老将军这从未有过的凝重语气和“关乎国运”
四个字震住了!
能让这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老帅如此失态,甚至动用了“国运”
这样的词……林秘书瞬间感到头皮麻!
“陈老!
明白!
请您稍候!
我立刻向长汇报!”
林秘书的声音也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
电话挂断。
陈振国如同一尊冰冷的铁像,矗立在书桌前,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张维钧”
三个字,以及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罪证。
书房里只剩下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每一秒都敲打在老将军紧绷的神经上。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却仿佛一个世纪般煎熬。
仅仅十几分钟后,那部红色的电话再次急促响起!
陈振国一把抓起听筒。
“陈老!”
电话里传来林正秘书急促而恭敬的声音,“长指示:请您立刻动身,乘坐专机,以最快度飞抵燕京!
长将在西山大院等您!
另外,国安总局梁山河局长也将列席会议!
专机已在庐州军用机场待命,接您的车五分钟内到您家楼下!”
“好!”
陈振国只回了一个字,声音如同金铁交鸣。
他放下电话,深吸一口气,眼中最后一丝残存的痛楚也被决绝的寒光取代。
他迅将保密终端上的证据文件下载到一个特制的加密硬盘中,动作一丝不苟,却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沉重。
五分钟后,一辆外表普通、内部却经过特殊加固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翠湖苑别墅门口。
陈振国在两名警卫参谋陪同下,迅上车。
车辆如同离弦之箭,融入庐州冬夜的黑暗,朝着军用机场疾驰而去。
燕京,西山。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大院灯火通明,气氛却凝重得如同铅块。
房间陈设简洁庄重,深色的地毯吸收了所有脚步声。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黑沉沉的西山轮廓,仿佛沉默的守护者。
房间中央,一张宽大的红木会议桌旁,只坐着三个人。
“陈老。”
长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沉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林秘书转达,你带来了关乎国运的消息。
说吧,这里绝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