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西山大院还沉睡在浓重的墨蓝色天幕下,刺骨的寒气仿佛能凝住呼吸。
几辆挂着特殊通行证的红旗商务车,静静停在四合院门前。
车门打开,裹挟着霜雪的冷风立刻灌入。
田夕薇穿着最厚的白色长款羽绒服,围着陈羽墨那条深灰色的羊毛围巾,小脸被宽大的毛领簇拥着,只露出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
她紧紧握着林薇的手,指尖因为激动和寒冷微微颤。
家人也都裹得严严实实,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庄重。
两位老爷子更是腰背挺直,穿着厚实的军呢大衣,率先上了车。
车队无声启动,汇入同样寂静的车流,向着城外的军用机场疾驰。
抵达机场时,天边才刚透出一线鱼肚白。
一架涂着特殊标识的运-20早已引擎轰鸣,尾部舱门大开。
所有人在指定的区域落座,系好安全带。
动机的轰鸣陡然加大,强大的推背感传来,运输机拔地而起,朝着东北方向飞去。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被深雪覆盖的沈飞试飞机场。
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空旷的停机坪,卷起地上的雪沫,远处巨大的机库,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一行人乘坐内部通勤车,穿过层层警戒线,终于来到了那座庞大机库的入口。
厚重的隔音门缓缓开启一条缝隙,巨大的轰鸣声和一股混合着金属、机油、油漆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期待的气息扑面而来。
机库内部灯火通明。
那架通体覆盖着深邃哑光涂层的玄鸟战机,如同沉睡的洪荒巨兽,静静地停在中央。
一群穿着蓝色工装的技术人员正围绕着它进行最后的忙碌。
而在机翼下方,一个挺拔而熟悉的身影格外醒目。
陈羽墨穿着深色的工装夹克,正微微仰头,指着机翼根部的某个位置,对身边同样穿着工装、神情专注的杨维说着什么。
他的侧脸在强光下显得轮廓分明,眼神带着一种全神贯注、不容一丝差错的压力。
周围嘈杂的环境仿佛都被他隔绝在外,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架即将振翅的战机和手中的检测仪器。
田夕薇下意识地就想跑过去,却被林薇轻轻拉住了手臂。
她明白,此刻的他,是属于这里的,属于那架玄鸟的。
她只能远远地望着,望着他专注的侧影,感受着他身上散出的那种令人心折的、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
她悄悄握紧了手里那条还带着他气息的围巾一角,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他的力量。
陈羽墨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目光从机翼上移开,朝入口方向扫了一眼。
当看到田夕薇和家人们的身影,以及长和宋司令时,他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波动,随即恢复平静,对着他们微微颔示意,便再次投入到紧张的复检中。
时间在等待中缓慢流逝。
八点多,在杨维的陪同下,陈羽墨终于完成了所有最后环节的复检签字确认。
他走向长和家人所在的区域,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长,各位,请随我来。”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