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未在人体使用过的新疫苗，风险未知。”
张振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眼中却蓄满了泪水：
“陈院士…我老婆…前几天…没挺过来…”
巨大的悲痛让他剧烈地咳嗽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声音带着无尽的眷恋和决绝：
“我就剩一个女儿了…才8岁…我是个军人，去年刚退役…这些年……女儿从小到大的生日、家长会…我几乎…一次都没参加过…”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套。
“我对不起她…我想活下去…想好好陪陪她…弥补这些年欠她的…”
他死死盯着陈羽墨，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如果我…没挺过去…求您…求国家…照顾好她…让她平安长大…告诉她…爸爸…爱她…”
最后的几个字，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挤出。
病房里一片死寂。
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房。
钟老别过脸，偷偷抹了下眼角。
陈羽墨只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眼眶热。
他缓缓站起身，对着病床上这位生命垂危、心系女儿的父亲，对着这位曾经的国家卫士，庄重地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张振同志！
我以军人的名义向你保证！
无论结果如何，你的女儿，国家和我，一定会照顾好！
让她平安、幸福地长大！”
陈羽墨的声音透过口罩，带着金属般的质感，掷地有声！
没有更多言语。
在张振含泪点头的瞬间，那承载着希望的疫苗，缓缓推入了他的胳膊。
注射后不到十分钟。
“啊——！”
张振突然痛苦地蜷缩起来，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瞬间渗出！
“疼…全身…骨头缝里…”
他嘶哑地呻吟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体征波动！
体温急剧升高！
心率加快！”
护士紧张地报告。
陈羽墨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防护镜下，他的眉头紧紧锁死！
烛龙提供的疫苗，在体外实验中明明对病毒有强大的消杀作用！
难道是人体产生了剧烈的免疫反应？或者是疫苗浓度、递送系统与个体产生了未知的排斥？无数种可怕的念头瞬间闪过脑海！
“快！
物理降温！
准备急救药物！
密切监测！”
钟老立刻下令，声音沉稳，手心却全是汗。
陈羽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着张振的每一个细微反应和监护仪的数据。
也许是军人的坚韧，也许是父亲对女儿无尽的思念，张振紧咬着牙关，浑身颤抖，硬是没有再出一声痛呼！
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眼神里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为了女儿，他必须挺过去！
令人窒息的半个小时后。
那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
张振虚脱般地瘫在病床上，大口喘着气，浑身被汗水浸透，但眼神却比之前清亮了许多。
“疼…好像…过去了